一层雾,显得模棱两可起来。难道是,其中有什么变数?
相山城对谡深来说意味着什么,柳千颜是明白的。那是他的根基,是他的命脉。可比命脉更重要的,是命。
一路上不会太平。
刺客不是城外派来的,而是蛰伏在城内多年的人。柳千颜一开始没有想明白,现在听到谡海回城了便了然通透,有人会阻止谡深回到属地,无论用什么办法。
谡深这头一路日夜兼程赶往皇城请罪。但途径郊外小林的时候还是停顿了片刻。谡王不明就里,上来就催,谡深身边有了解起末的,说是亲王在为已故的旧部默哀。
“久光?”谡王猛然就想到了。
“原来谡王也知晓久光大哥。”
谡渊淡而不语,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解开其中奥妙。
诰典祠中,俑官听闻泷亲王不日即将赶来,心中慌忙,急找柳绯君大将军请示。
“慌什么?冒用我氏族角旗之人是他。他自己还不乖乖上门来解释。”
“那、那吾等是否要听信亲王解释?”
柳绯君莫名的看着两位德高望重的俑官,“听信与否不是由尔等自行判断决定么?难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还要本将军来替你们甄别?朝廷还养你们做甚。”
两位俑官心中戚戚,有苦难言。懦懦告辞而出。
次日一早,谡深就入城了。谡王也回宫了。
谡王换了衣袍赶到诰典祠,泷亲王已经开始解释了。
“北疆墨旗氏族所帅角旗,亲王是从何处得来?”
谡深斟酌许久,“乃自制。”
“如今何在?”
“已焚毁。”
真正的旗帜已经被谡渊还回去了。
“墨旗军并未出兵援助相山城,泷亲王何以滥用他军之旗?且还是我谡国禁军旗帜。”
谡深按照先前与谡王沟通好的回答起来,“谡王亲至我属地,告知柳大将军虽有心相救无奈兵力远在北疆,而东山尻水患严峻无暇抽身。东周军来势凶猛,未见援军恐不愿后退,故才想出此辙,以示我相山属地军非孤立无援之境。”
几位俑官面面相觑。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大将军有心相救?真的假的?他们怎么不知道。柳绯君可是连半个字都没有提过。
昨儿还特地去问了,也没说是有心援助相山城抵御东周啊。
又说是谡王亲自相告,谡王倒是真来了。确实是跟这位亲王一道回城的。他们俩兄弟的事情,能佐证么?
诰典祠向来不问真假,不问是非,只问做的合不合祖宗的规矩。
但祖宗都是已经不在的人了,那还不是当局者说了算。
也不敢那么轻易说信了泷亲王的话。就先晾着。
俑官们等的起,谡深却是等不起。他一等,相山城中就是群龙无首。属地军就是新老势力拔起。
与谡深一道的侍卫因为不够格入诰典祠只好守候在祠外,忽然其中有个侍卫惊呼,“天呐——莫不是大白天见鬼了?”
“怎么了!”
“你们猜我看到谁了?刚才过去的人影,十足十的像极了过去的久光大哥!”
“难道是大哥转世投胎已成?”
“胡说八道……”
众人叽叽咕咕的苟着,柳千颜独自跟了上去。
那是个身材挺拔,眉宇俊朗,却神情滞讷的青年。看起来,就是少了一魂一魄。
听到背后脚步,男子豁然转身,动作倒是格外敏锐而锋利,气势一点不输鬼刃。
“姑娘何以跟着我?”
柳千颜一怔,“你说什么。姑娘?”
对方笃然点头,“虽你一身男装,却是姑娘不假。”
嚯!这眼力见儿。
“你被谁抽走一魂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