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投效荆条君门下。荆条君这个人,到底是个亥国人呢!明着本事没有,暗地里搞小动作倒是花样百出。跟着他,我一次威风都没耍过,天天不是在这窝着就是在那藏着。只有东周王心宽仁厚,才会将他当做智者,庇护重用。可惜啊,还是得罪了免王。今日只要我将你们崆峒家搅乱,坏了他的计划,看他一事无成光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如何在东周王面前强辩。”
崆峒黎吃惊不小,眼角眼泪都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你是为了回到免王身边去才答应来我们崆峒家当水师教头的?!”
“不然呢?死丫头,你还真当做我堂堂东周大将会屈居于你们家将之中?别做梦了。原本我还不打算这么快动手,以你那个傻子弟弟心性,不用我出手就能把自己弄死了。不过他还真是不死心,非挑着劲把我惹怒了。”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这只眼睛若是瞎了,让你们崆峒家姐弟来陪葬也不为过!”说着一手扼住了崆峒黎的脖子。
另一手粗鲁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
崆峒黎死命的挣扎,终于打翻了放在墙边的煤油灯。
破裂声引来的侍卫。
侍卫是崆峒茗的人,一看文诺寒对夫人不利,立刻冲了过来扭打一片。
但很快文诺寒也喊来了自己的人,两方人马就那么打了起来。
崆峒黎强行在地上攀爬起来,扶着帐侧慢慢的摸索出去。
她不知道军中有多少人叛主了。水师这边一直都是交由崆峒茗和文诺寒共同掌管的。
此刻崆峒黎心底害怕极了,她害怕的不是自己要怎么样,而是崆峒茗到底去了哪里,他是不是会有危险。
混乱中她被人踢翻了,直接滚落下山坡。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肚子,但心里头还是有个声音在说着,啊——你原本就不要我,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走的渊源的吧……
崆峒黎昏迷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逆着光,可是背影却无比的熟悉。
是她偶尔会在梦中惊醒之前看到的浮影。
她轻轻伸出手,颤抖的隔空轻轻碰了碰那个背影。
背影的主人不要她。哪怕她卑微的求取上去,依然被冷漠的挡退回来。
可是她却不恨这个人。这个人帮她葬了舅舅,葬了舅舅一家,在所有人都不愿意与霄国舅沾亲带故,不愿意有任何瓜葛的时候,他却坦然的做着那一切。
而他做一切并不为讨好任何人。只是他觉得,那是对的而已。
尽毕生之力想要侍奉他,然而他不屑接纳。
想要靠近他,他却独自走的远远的。
她怀着破碎不堪的心意仓促出嫁,甚至连夫家何名何姓都没有问清楚。
温子合曾经对她说过,翼郡王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是个豺狼之子。但是后来崆峒黎自己想清楚了,她信任谡深。
与温子合想比起来,更值得信任的人难道不正是那个愿意葬了罪臣的翼郡王么。
想要告诉他心意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所以能够做的就是远远的守望着他。
听闻他在南疆边关遇到了麻烦,她想要帮他,可是身为女子能够做什么呢?
父亲接纳了荆条君的建议,开始训养自家的家将,崆峒黎便说服不喜动粗的崆峒茗加入其中,而且必须成为少将。
但是当她赶到浠水郡的时候,却得知翼郡王娶亲了。翼郡王府中还私藏着一个北疆女子。
背影终于回过了头来,可是在崆峒黎心境缭动之前,她听到的却是一句,“你毁了浠水郡,毁了属军,如今还有鬼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