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声音,两个士兵年纪都不大。应该也是头一次参军。
“与我们无关?不是我们?这话你说给郡王听,能信你么!”
“不能么……?”
“你有没有脑子啊。军营军营,本来就是一体的。有些罪要连坐株连的,为什么呀!就因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不要属地军的那个谁死?你不要他死那怎么不救他呀?”
“我怎么救?我是相军的人。而且……我也不敢啊。”
“那人杀了一整夜呢。你怎么不去禀报郡王呢?”
“我……”
“行了。别我了。还是赶紧的找吧,最好活着要命,死了要尸。干干净净。郡王回来,就让萧将那伙人说去,说什么畏罪潜逃啊。还杀了我们不少兄弟。才被我们错手打死。”
“可我看那人也挺可怜的。一开始是我们先对教头不敬。他教训的也没错。后来虽然动手了,他也没要人命……”
“还没要人命呢?!你没看到那几个受伤的兄弟呀,脑袋都被削去一半。那可是脑袋啊,又不是一块肉,不会再长回来了。没听我们张大夫说?以后一下雨,头上会漏水,水滴就会入到里头去。你想想,一脑袋里都是水,晃荡晃荡的——这可比要人命凶残多了不是!”
“那是人家功夫好。能削掉半颗脑袋还让人活着……”
“快别这么说!小命活腻歪了不是?砍了谁不好,砍了张大夫的独子。说起张大夫也是命中犯横太忌,那么个能人,生四个儿子死了四个儿子,这第五个儿子可宝贝着。为了陪儿子还特地来我们军营里当军医。看着自己儿子脑袋被人削掉的时候,你是没见着呐……”
“你见着了?!”
“我也没。不过我听着了,当时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哭起来。非嚷嚷着说要找郡王主持公道,把动手的小子给阉割了。都是萧将那人给劝下来。动手的人可是郡王心腹,谁的胳臂肘不往里头拐?也是哈,你看呐,郡王的态度就是不愿意真的处罚那个谁,不然还能把人绑着好好的,还让看守好了别动手,等他回来再审?”
“一直觉着郡王挺正气的,不像会偏袒。而且这事吧,也不能全怪属地军那兄弟。这要不是欺负教头欺负过了,人不至于下那么重手教训?”
“得了吧!你屁股坐哪儿的呢?怎么不去属军军营报道?总之郡王不肯主持公道,不肯也让人削掉那家伙的脑袋,咱军医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萧将眼里早就看郡王不满意。”
“萧将有什么不满的还?”
“萧将家里可财大气粗呢。以前侧亲王在的时候都礼让三分。如今郡王眼里有谁啊。若是相山城里真由了那个病秧子东亲王的门生作主,你不想想,最后还不是相山城人自己作主?哪里轮得到浠水郡都得人来指手画脚。”
“唉,说到底还是属军那家伙命不好,跟了翼郡王这么个主儿。”
“可不是!嘚嘚——来人了,咱赶紧的找。”
一夜的混战,鬼刃用泥水蹑手蹑脚洗刷了脸,扒下一名相山军的军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一脸疲惫的走向大营外,驻守的士兵纷纷侧目看向他。
“兄弟,你怎么了?”
鬼刃微微抬眼,果然,一个个连他人都认不清,还想着要杀他?!
“昨夜里给逃出去几匹马,萧将不放心,让出去再找找有没有足迹。”
“昨夜里有马逃出去?”
驻守的士兵们对视了两眼,“没有吧?不是都杀了。”
“萧将说有就一定有。或许是跳过栅栏出去的呢!”
“可刚才交班的兄弟不是说不能让任何人出入?”
“那不能出入的是外人,又没说自己人。何况,若是一会儿郡王来了,怎么你还不让进啊?说军营里在清理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