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打着灵魂的。
谡深甚至有一丝畏惧了。
少年是被鬼刃打断的。
一直跪的好好的鬼刃突如其来的扑向他,手中的兵器划破他的咽喉,一颗鲜艳的血珠飞洒出来。
“鬼刃!”谡深惊呼,困惑于早已不做刺客的鬼刃何来如此大的杀气。
鬼刃的眼眸中满是被触怒后的火烧火燎。
少年嘴角的笑容愈发突显而得意了。
谡深蓦然想明白了,少年并不像他自己口中描述的那么无辜。少年是个刺客。是个属于东周的刺客。
鬼刃或许并不清楚他的来历,可是鬼刃能够凭借在江湖多年的本能感知于他。
谡深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口中的妹妹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令谡深没有料到的是,少年的表情几乎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是与鬼刃不一样的刺客。鬼刃冷漠,他恬淡如水,鬼刃凶悍,他清澈见底。可是他的威胁一点都不比鬼刃小。在于,他可以操控自如他的表情。
“心儿死了。在横渡淮河的时候被乱箭射中,那支该死的箭簇射穿了她的肺腔。听着她的呼吸,就明白她再也活不下来了。我不愿让她跟着我受苦,于是亲手送她去见了父母,如今……她应该已躺于淮河底下。”
鬼刃的兵器默默的放松了下来,谡深还在仔细探究他话里的真假。
少年默然无语的褪下自己上身的衣衫,露出精瘦的体魄。他的背脊、肩膀、胸口,留着无数的伤痕,那贯穿了肩胛骨的伤口确实是新伤,确实是被箭簇所伤。
“这样的伤口,我腿上,后腰都有。郡王是否还需要查看?”
“不必了。”
他说的是实话。他说的也是假话。
然而假话掺杂在实话中,一时间哪怕谡深也不好判断分辨清楚。
谡深只好看向了鬼刃,“为什么要扣下他?”
鬼刃一字一顿,“是他杀了巡守的士兵。”
少年冷笑着反驳,“你可有何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鬼刃直视着谡深。他的嗅觉就是他最大的证据。
谡深信鬼刃的,唯一疑惑的是,以鬼刃的性子怎么没有当场就杀了这个少年。
若是鬼刃早杀了,就没有今天的审判。
直接将尸体从乱葬岗下刨出来扔给东亲王就是了。
现在谡槐,东亲王与祖爷爷后宫嫔妃所生的私生子,显然看中了这个卖唱的小伶。而鬼刃肯定是把少年当做了东周的奸细,要么就是东周派来的刺客。
谡深抚了抚额头。
鬼刃的眼神不言而喻,先杀了再说。
就说人死在看押的时候,东亲王能怎么样?难道真的为这么点小事来进贡浠水郡都?
何况,如若东亲王的目标真的是相山城,浠水郡都是临城之中唯一还中立着的,到时候需要补给,需要退守,浠水郡都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谡深脑海里百转千回,半晌后,眼神缓缓转向了自己的守将,“你去……”
对方立正,去干什么?
“去城里找个会唱的歌姬。刚刚他开过口了,找个差不多的就行。得女的。”
既然谡槐眼瞎,把人认成了个女的。东亲王又为了维护自身的颜面,谎称是个女的,那就给他个女的咯。
守将领命而去。
少年和鬼刃纷纷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死盯住了谡深……
谡深命人给还在城下的东亲王送去茶点和米酒。说是去提人了。
然后把鬼刃抓到了角落里,“有几分把握,是东周的奸细?”若是奸细,定然是荆条君派来的人了,他是不信周王亦或免王能拿出这样的人才的。
鬼刃眨了眨眼,“属下并未说他是东周派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