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将那小毛贼教训了一顿,才放他离开,然后他转过身,将钱袋还给了奚舞。
顾清越这才看清他的容貌,长得倒挺清秀的,一袭青衫,书生模样。
快走几步,顾清越便到了两人的跟前,这时奚舞刚接过钱袋,小脸红的一批,正低着头与那青年男子柔声攀谈着,全然没有了之前追毛贼时的欢脱与粗犷,难得像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儿家。
一看见顾清越过来了,奚舞急忙向她介绍道“表嫂,就是这位公子,他刚刚帮我拿回了钱袋!”
奚舞说着,脸上还有褪不去的红晕。
顾清越施礼道谢“多谢公子见义勇为拿回了舍妹的财物,我在此替舍妹谢过!”
谢耘奎回礼,“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怎么能是不足挂齿呢!”奚舞突然抢话道“那戏折子里都说了——”
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好像激动了些,奚舞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脸更红了。
顾清越皱眉,刚准备带奚舞走的,又听见谢耘奎微微笑道“说什么了?”
奚舞垂着脑袋,从谢耘奎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红透了的两只小耳朵。
“那戏折子里说……”
“公子,时间不早了,我先带舍妹回家了,今日之事,实在多谢。”
顾清越自是没有给奚舞把话说完的机会,再让她说下去,指不定能说出什么惊人语,便再道了谢,拉起奚舞就往巷子外走,没想到奚舞却是拽了拽她的衣袖不走了,顾清越诧异地回头,只见奚舞使劲冲她眨眼睛,余光还往谢耘奎那边瞟。
无奈下,顾清越没有再催她,奚舞立即便欢喜地问谢耘奎“我方便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吗?”
顾清越“……”
谢耘奎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在下谢耘奎,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奚舞,解奚的奚,起舞的舞。谢耘奎……”奚舞低声念了一遍,然后抬头笑道“好名字!我记住了!”
“奚舞,奚姑娘也是好名字。”
听到谢耘奎夸自己的名字,奚舞垂眸抿嘴笑着,又问“不知公子就是在这条巷子里住着吗?”
“这倒不是,我只是在这巷子尽头的学堂里教书。”
奚舞抬头,一脸惊喜,“是吗?正好我最喜欢读书了!”
顾清越蹙眉,不说话,戏折子和市井间的传奇话本……应该也算是书。
只是顾清越忽而觉得这谢耘奎身份似是有几分可疑了,但碍于奚舞的兴致勃勃,谢耘奎刚才还帮了她们,他模样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的,说是教书先生也不足为过,但……算了,她此时若多说些什么怕是也不合时宜,便还是把心里的疑惑咽了下去。
谢耘奎则对奚舞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喜欢读书的姑娘总是很特别,奚姑娘和我见过的许多女子都不太一样。”
奚舞怎会听不出其中的夸奖,只是她也不好表现出明显的开心,便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小声问了句“是吗?”
“奚姑娘活泼可爱,自是极不一样的。”
谢耘奎这样说着,可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笑意都含蓄了许多。
而奚舞自是听得心花怒放,她是舅舅亲封的宁平郡主,从小金枝玉叶地长大,和自己结识的男子大都是为了攀上长公主这层关系,她早就厌烦了他们千篇一律的赞美。
后来好不容易出现了顾明川那样的人,可他就像深山里的寒冰一样,不对,是比那寒冰还要冷上许多的,捂都捂不化,更别说捂热了,他从来都不愿同自己说话,连宁平郡主都没叫过,更别说一声奚姑娘了。
还从来没有人姑娘东姑娘西地喊过自己,突然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这么一声声奚姑娘地叫着,奚舞竟觉得这样貌似还挺不错的,虽说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