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在会议记录过程中听到大哥的名字。

“······我空军防空师虽是个刚刚成立，但将士们作战勇猛，战术合理多变，针对夜国的疯狂打击进攻做出了有力回击。······表现特别突出的个人有陈清飞，吴子言······”

很久没有收到大哥的消息，家人怕他牵挂过多，并不敢多联系，每次坊间传闻空战消息，陈父陈母总是不自觉要担心好多天。

如意倒是隔一段时间会写信给两个正在前线的哥哥，只是及时收到回信的时候并不多。战时的联系受很多因素阻碍，总是不那么及时的。

这次听到大哥的名字，还真是意外之喜，尽管可能在座的人没有人知道陈清飞和她的关系，如意仍然觉得与有荣焉。会议速记的水平似乎都无端涨了一截。

中途休息时，科长和处长到底是有点不放心，让个小年轻第一次挑大梁，尽管平时水平在那儿，还是得看着点。

“不错啊，”看着如意整理出来的会议纪要，在看看旁边速记时如意自画的乱七八糟的辅助符号，处长很高兴，“小姑娘业务过硬，一个人都能顶下来，可以的。接下来继续加油。等会儿统帅会过来开会作指示，保持这种状态，不要掉链子就可以。”

处长走后，科长笑眯眯地过来，“如意，不愧是陈家人啊。陈清飞是你大哥吧？”

“您怎么知道？”如意是真有点惊讶了。报道那天，是李源流亲自送她过来的，但是没找处室，直接领到了隋主任处。

按照李源流的说法，下面的人都是望风行事，要是知道如意背景，盯着她人只会多不会少，可能打着各种各样主意的人都会过来了。求着办事的，指着牵线搭桥的，还有说不定想当乘龙快婿的，人心太复杂，不可控。如意年轻，不见得会拒绝和把握尺度。

不如头头知道就行，上面的人待你客气优厚，底下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不说把你供起来，至少也会很客气地待你，不敢轻易提出要求。

实践证明，李源流对于官场和人心的把握实在是太过精准，如意报道那天是隋家棠叫来自己的秘书，吩咐他把如意送到了议事科。

秘书，对于上司的心思是摸得最准的，也是最会提前做好的准备的。隋主人的秘书显然对如意有所了解，至少表现出来跟李源流也很熟。如意猜想说不定李源流事先跟他也透露过一二。反正带到现任处长科长面前时，很是表现了一下双方的熟络。估计从那时起，科长就对她上了心，说不定还私下查了她的情况。

如意的问题科长没有正面回答，打着哈哈就过去了。如意一见，也就不再纠结，反正知道了对她来说也没有坏事。

会议确实重要，节奏也算快。主要是针对情报部门获取的消息，夜国马上或会有大的动作。据说是进入了他们预定的第二阶段，如意一边支着耳朵细听，同时努力辨别梳理各种信息的重要程度和牵扯面，一边手中的笔一刻不停在草稿上进行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核心信息的记录。

统帅很能说，但心情估计不是很高昂，如意从今天他五句就夹杂一句家乡土话的骂人中窥得一二。这点她也记录在自己的小本上，原本这些情况她是不记的，但有次偶然发现，不光是与会人物的语言，发言人的心情其实对分析情报、决策的思路也有作用。从那时起，如意再不会小看任何会议的细节。

噼里啪啦一阵掌声，会议正式结束，大家起立敬礼，下面人的人静等统帅先离去，如意也是这般，起身目送。

谁也没曾想，经过如意时，统帅突然停下来脚步，如意一个激灵，赶紧抬手一个帅气的军礼，“统帅好！”

还别说，一帮大老爷们儿的场合中，出现一个花季少女，敬着标准的军礼，一脸肃穆和激动，挺招人眼的。统帅也是寻常人，他干脆走近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