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团聚,多感人啊。”
不知为何,几次出入复兴宫都压力满满的泰尔斯,此刻居然觉得轻松愉悦。
像是卸下了一切负担。
但他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
因为那一刻,基尔伯特的表情极为复杂。
他望着泰尔斯的脸,又望着他肩膀上的剑,像是在苦笑,痛心,又像是在叹惋,悲愤。
让泰尔斯怔了一瞬。
“我知道,殿下!”
基尔伯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已经是满面春风
“您对您的婚事不满意。”
基尔伯特僵着笑容,压抑着急促的呼吸
“我理解。”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一头雾水。
泰尔斯也是一愣
“婚事?什么婚——”
“但您也不必如此着急啊!”基尔伯特狠狠打断他的话,一边自顾自地讲述,一边焦急地给泰尔斯打眼色
“我说了,在宫门口等我就行,我会解释给您听的……”
基尔伯特哈哈一笑,转过头,对着其他人苦笑道
“你们知道的,年轻人嘛,对婚姻的人选不满意,有些冲动,想找我说个清楚……”
“而我们的会议开得太久了,他待不住,于是就……”
泰尔斯眨了眨眼,逐渐明白过来,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暖意。
但是很可惜。
基尔伯特……
“原来如此,”居伊副主教极快地反应过来,同样浅笑颔首
“婚姻确实是大事,愿女神保佑……”
康尼子爵出身高贵,同样反应过来,开怀大笑
“噢,是啊是啊,当然,我们也都年轻过,明白……”
库伦首相也眨了眨眼,像个慈祥和蔼的老人一样摇头
“我还记得,陛下以前也曾经为婚事大闹,当着先王的面……”
御前会议上的大臣们笑声连连,默契出色,很快打成一片,把巴拉德室内的气氛变得舒适许多。
大部分的王室卫士们也明白过来,不知不觉地跟着笑了起来,松懈下紧绷的肌肉。
但艾德里安悲哀地注意到面对这样的氛围,唯有两个人不为所动。
凯瑟尔王没有笑,他空洞地盯着泰尔斯,仿佛此刻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泰尔斯堆着假笑,他回望国王的眼眸里没有温度,只有跃跃欲试的挑战。
“法比奥,很好,你们很尽责,就是虚惊一场,”梭铎顾问呼出一口气,对艾德里安竖起大拇指
“但演习很有效,我建议给卫队弟兄们赏赐……”
铛!
一声金属撞击的闷响,突兀传开!
没有完全松懈下去的王室卫士们一个激灵,齐齐掣剑出鞘!
“稳住!”
艾德里安高声厉喝,安抚住一场可能的冲突。
醒悟过来的卫士们呼吸急促,紧张得面面相觑,这才在长官的严令下收起武器。
御前群臣则张口结舌,难以置信。
“抱歉,它太重了,”闷响的责任人,泰尔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哈哈一笑,把剑刃从地上拖动起来
“难怪它叫‘承重者’。”
凯瑟尔王眯起眼睛,眼缝间的情绪越发难言。
经此一事,大臣们的努力被彻底打断。
基尔伯特的表情唯有更加苦涩。
这让泰尔斯有些愧疚。
但很快,他把这些抛在脑后,不以为意地跨步向前,倏然伸手。
唰!
几个卫士的武器再度出鞘。
“放心。”
这一次,泰尔斯嘿嘿一笑,走到议事桌旁,示意大家放松
“我只是想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