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迎来送往,有的初来乍到茫然无措,有人呼朋唤友急不可耐,有人扭扭捏捏拘谨生涩,有的穿着朴素鬼鬼祟祟,有的打扮时髦举止优雅,有人身负要务来去匆匆,有人闲庭信步欢声笑语。
大街上的女人也有不少堆满假笑的老鸨,忙碌浆洗的妇人,灰头土脸的女工,匆匆赶路的女仆,还包括打扮得像男娃一样满大街跑差事的穷苦女娃,以及满面怒气赶来抓丈夫回家的贵族妇人,甚至还有一看就是乘着马车偷偷跑出来,躲在手帕和扇子后红脸向外张望的贵族小姐……
而泰尔斯他们的马车混迹其中,毫不起眼,一路不加停顿,很快便驶入中心街区,进入一片装潢豪华、招牌闪亮的房屋群。
“哎哟,姐妹们,来客人了!瞧那马车,用料十足!”
狱河之罪涌起,一片娇声霎时侵入泰尔斯的耳朵
“快去化妆!把你的束胸紧一紧!”
“天啦咯你这是什么鬼香水,快去洗了!”
“该死,谁拿走了我的情趣内衣!那是扎瓦克裁缝手织的秘密款!”
“英气点儿,现在不流行柔弱美人了,都喜欢够硬的……”
刹那间,马车上的三人就像误入花丛的蜜蜂,撞见整个红坊街最不能忽视,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风景——形形色色的美人们。
泰尔斯下意识地咽下喉咙。
“这马车,少不得又是哪位偷偷跑出来的少爷呢……”
“太早了,还没到傍晚呢,看来他很着急啊,呵呵呵……”
她们遍布在主道两侧的屋宇内、门廊下、阳台上、巷道里、窗户后,藏在每一个你注意不到却又真切存在的角落里。
她们大多年华正好,春芳动人,莺莺燕燕,娉婷万种。
“这个点来的,肯定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嘿,我猜啊,是个喜欢吞宝剑的……”
“那把多尼叫起来?”
“别了,他昨晚伺候了三个男人呢,前后都疼,路都走不动了,让他好好睡会儿……”
“那,那我绑紧绷带,去换男装?”
“呸,男装简单,但是你有下面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说不定掏出来比他还大呢!”
“那……让我先试试?嘿——”
“哎哟你还真来——快松手!看我不挠死你个小贱货儿——”
“哈哈哈——假把式,我们啊,永远也变不成男人的!”
“哼,那又怎么样,我这样就挺好,再说了,男人们这儿可没有我们大……”
“是嘛,让我看看,也许是被我揉大的呢?”
“诶你还来——啊,我好不容易才绑紧的内衣带子!”
泰尔斯听得面红耳赤,努力板紧脸色。
她们有的姿态优雅浑身清贵,有的体态诱惑气质性感,有的眉目传情勾魂夺魄,有的凄楚娇弱惹人怜惜,有的千娇白媚妖娆多姿,有的端庄素雅冷若冰霜。
她们或惊鸿一掠显露真容,换来客人们的注目与惊呼,或呵呵发笑掩面退缩,勾起夹杂期待和失望的叹息,或放肆浪荡地轻轻勾指,引动男人们的热切疯狂。
“说不定是你的那位相好?给你留家徽,说要来娶你的那位?”
“你好讨厌哦……”
“哼,又一个谗身子的负心汉罢了……”
“或者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老帽?”
她们就像童话故事里在森林中影影绰绰,淘气探头的美妙精灵,东躲又西藏,此起而彼伏,时而现身时而神秘,时而热情时而冷酷,时而脉脉含情时而爱理不理,时而纯真圣洁时而搔首弄姿,勾得观者们心中痒痒。
令人恨不能放下一切,随之而去,穷根追底,一睹真容,登堂入室,一亲芳泽……
啪!
哥洛佛把手伸出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