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佩剑刚送人了吗!”
啊。
整个王国都知道。
良好的素养让德勒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您眼看着要输了——这剑再好,跟你有屁关系哦?”
他优雅一笑,用粗俗的语言毫不留情地扎透公爵的内心。
但出乎意料,法肯豪兹只是阴森一笑,轻轻摩挲着拐杖,恢复高人做派。
“棋盘上的局势,只是浅薄的外在,重要的是棋手……”
“正所谓棋逢对手,小德勒啊,记住,我们是在与人,而不是与棋子下棋……”
德勒恍惚地晃了晃脑袋,确认不是时间倒流后,他痛苦呼出一口气,无奈地捂住额头。
法肯豪兹看准他的动作,眯起眼睛,趁机伸手。
“偷偷动我的棋子没有用,公爵大人,”翼堡伯爵把头埋在手里,看也不看却未卜先知
“你就剩一个国王了。”
被抓包的法肯豪兹面色不变,自然流畅地抽回偷动对方棋子的手。
神态自若。
毫无愧疚。
德勒抬起头,肃颜正色。
“说真的,”翼堡伯爵不再去看棋盘
“把这么大的筹码就这样送出去,您真应该庆幸我脾气好……”
“如果是博兹多夫伯爵在这儿,他肯定带着兵直奔鸦啼镇,直到把那个艾莫雷家的孤女烧成灰。”
法肯豪兹恍若未闻。
他只是仔仔细细地盯着棋盘,盯着自己唯一剩下的国王。
好像能盯出奇迹似的。
“你看似大兵压境,我看似毫无机会,”公爵专注着棋局,喃喃自语“但是转机,转机在哪里呢……”
德勒瞥着他,试探着道
“当然,如果黑狮现在知道,他应该也会带着兵直奔荒墟这儿,直到把您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法肯豪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棋局里,挠着下巴苦思
“怎么走都是死啊,你这混蛋小子,不愧是卡拉比扬教出来的……”
德勒不屑地轻哼
“这一步,您确定走对了?”
“万一陛下明天就昭告天下,历数罪状,逼着我们,嗯,比如说,裁撤军队提高税率交出官吏任免权,而博兹多夫伯爵不堪受辱,率众起义?”
翼堡伯爵冷冷望着法肯豪兹。
但公爵还是没有理会他。
“没关系,棋艺不是关键,不是关键,”法肯豪兹作深思状,摩挲着自己的手掌,仿佛要从里面搓出一枚棋子来
“关键是下棋的人……想想,西里尔,再想想,一定有办法……”
可下一秒,德勒身上的气势一变。
“但事先说好了,公爵大人,”他阴沉地盯着自言自语的西荒公爵
“如果结局不好,我可不打算跟着你一起死。”
“翼堡自有去处。”
然而法肯豪兹充耳不闻,只是盯着他那枚光秃秃的国王
“没关系,继续想,继续想,想到天黑,或者天亮,一定有办法破局……”
天黑……
天亮……
德勒抬起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只觉一阵心凉。
“行了,西里尔大人。”
早没了心情的德勒一指推倒自己的白色国王,不耐烦道“不就是局棋嘛。”
“我认输。”
就在此时。
“啪!”
法肯豪兹狠狠一掌,拍上大腿!
“你看!”
沉浸在棋盘世界里的公爵大人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回到现实世界。
“你看——”
他指着被德勒推倒的白色国王,抓起自己的黑色国王,兴奋大笑
“这不就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