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经的血之魔能师。
这是……
“别害怕,”莫拉特艰难地呼吸着,举起枯瘦的手臂,连接着千千万万不住蠕动,如万蛇纠缠的黑络藤蔓
“一些必要的手段,就像吃药治病。”
拉斐尔站在一旁,面色不改。
吃药治病?
泰尔斯花了好几秒钟才冷静下来。
“勋爵阁下,你,您怎么了?”
莫拉特笑了一声,引得身周的黑脉藤蔓一阵耸动。
“老了。”
“星湖公爵阁下,”黑先知的声音有些缥缈,却依旧让人心寒“岁月逮住了我。”
“就像它曾逮住过利桑德多老师,也逮住过艾迪陛下。”
“就像它终将逮住每一个人。”
黑先知的眼神一滞,露出向往
“当然,精灵除外。”
泰尔斯恍惚地呼吸着,那个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怪物般的对方。
“相信您看到了,殿下,王国秘科历经五十七任总管,”莫拉特回过神来
“皆与星辰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密不可分。”
“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泰尔斯,”莫拉特不无感慨地看看缠绕自己半个身子的恶心活物,喊出公爵的名字
“事实上,我们与你一样挣扎。”
泰尔斯死死盯着那些黑色的藤蔓,只觉眉心抽动。
黑先知抬起手,不知道做了什么,蔓延他半个身子的黑脉藤蔓随即齐齐一颤,纷纷从他“轮椅”的后部脱离开来,将莫拉特“释放”。
“嘶嘶嘶……”藤蔓收缩的声音令人发颤。
唯有还包裹轮椅上的部分,依旧在来回动弹,如蛆虫涌动,虫蛹抽搐。
看着这一幕,泰尔斯觉得腹部有些不适。
莫拉特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虚弱地睁眼,向拉斐尔点了点头。
“让我们开始吧。”
荒骨人恭谨低头,转身打开另一扇门,消失在门后的黑暗里。
眼见拉斐尔离开,泰尔斯突然意识到,此时留在房间里的,唯有他和黑先知本人,以及……那些黑色的“东西”。
这想法让他忐忑不安。
“介意推我一把吗,殿下?”
莫拉特向着泰尔斯伸出枯瘦的手,张开不成人形的嘴巴,笑得像棺材里的死人
“别担忧,这次不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