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4)

人,有不少有幸看到昨夜美人笑的行人,本来还想着,能侥幸再见一次那笑容,惊惊艳,养养眼,可一听她说得这么诗意有趣,心里顿时被说得痒痒起来,白家姑娘的礼烛是风靡庞阿之物,几乎成了庞阿的一种特产,其变幻绚烂之神奇,他们身为庞阿人,自都是深深体会过的。

“我说掌柜,你这都要清仓了,什么时候特制的,呵呵~”有人开口出声调侃。

白祀抿唇如樱,清眸一转,瞧向说话处,“小女子在几日前去过一次桃林,是以有今日的有备无患,公子,来几盒?已是春末,再不去看,可就又要等一年了。”

“呵呵,好~”那声音有些腼腆地回应。

“好什么好,那一壶酒才半两,几盒的也不够啊~”有知情人起哄“泄密”。

“当然,一壶肯定不够啊,只是意思,但凭着诸位的风流雅姿,摆个潇洒豪迈的姿势,吸引小姐们偷偷瞥眸,含羞问路还是够的。”

“哈哈哈哈~”

于是今日的桃花礼烛卖的尤其多,但货也愈发得少,显得每个货架都孤零凄凉起来,就像母狗生了一窝狗宝宝,最后都被人抱走了,看着孤单的老母狗,总感觉它没心没肺摇的尾巴尖里带着叹息与惆怅,唉。

将剩余的蜡烛摆放整理好,白祀将七兽雕拿下来,继续埋头雕刻。

清晨一缕阳光悄悄透窗而入,洒在她认真的脸颊上,轻轻描摩着她的美,这份宁静美好,让活泼的光不自禁停止了动作,静静聆听起木屑的沙沙声,一层层光沉淀在这里,幽幽晕出了岁月般的昏黄,忘记了外界,忘记了天空,独享这一份暖暖昏昏,让人安心的宁静,忘记了时间……

今日容熵没来,但他大概也猜到制作一支特别的蜡烛需要时间,每天来跑也没什么用,作为一城之主,希望他有打听消息的宽广门路。

断断续续偶有客进来,被打扰的阳光总是让铺堂恍惚明亮几分,白祀悠闲招呼着生意,忽然发觉嘴里一直在闲着,于是跑去老韩头那里买了袋蜜饯,嘴里一有东西嚼,果然舒服多了。

铺内的阳光感觉这样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少女不美了,就开始感觉无聊,于是活泼的性子苏醒,无声跳窗溜走了,另一束阳光紧跟着跃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客人。

进进出出,进进出出,进进出出……听着又过滤着耳边的声音,谁也无法打扰她专心的雕刻。

直到一句“吴兄,你还有心上这来看白姑娘?听说北边那一直沉睡的火山不知怎么的冒起了烟,你家住在城边,还是早做准备吧。”

“当真!?”

“老子还拿这种事折腾你不成,城外不少人看见了,今天大绿坪那有不少人点桃花烛,火烛幻出连片桃林,夺魂的绚丽,吸引了不少人观看,现在都吓得跑回来了,城北开始有官兵聚集,听说城督府已经下发命令,准备将民众迁移。”

“啪嗒。”白祀手中的雕刻掉在了地上。

“瞧你,吓坏姑娘了,在下去看看情况,多谢,告辞。”

“慢走。”汉子揖手送别,随即转过头来,望着失神如落花的少女,粗莽的心中难得柔软,笑着温语安慰,“妹子不必担心,那小小火山喷不了多高的火,岩浆绵延如江涛,也流不了十几里,即使流到也没关系,前几任城督海老防患于未然,不是在地下修了避难之地,躲进去自可无虞。”

白祀回神,听着这微泛粗哑,如铁砾揉沙的磁性声音,她想起是南边章丘书院的顾云长顾教习,因只隔檀香三街遂常来,而且这是个武教习,学院都传言他曾当过一方城主,武力深不可测,不知是真是假。

只是他那饱含故事,沧桑又潇洒的眼神,让人印象尤为深刻,加上挺拔英武、悍气博姿的面貌,不知多少情窦初开的女学生与为他红了脸,深闺少妇因他入了春乡。

“顾大哥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