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一辆马车。
李冉龄当下暗道不妙,于是连忙催促车夫“快,快回府!”
此时的国舅府也是一片死气沉沉。
月里与李冉龄回府也不见有下人迎接,平静的让人脊背发凉。
二人挨个院落的查看,直至月里翻找到后院时,才看见这令她之后百年来都难以忘却的场景——
青石铺成的庭院中间摆满了一具具早已僵硬的尸身。
死者大多都是国舅府的下人,且都是一剑穿心,杀人者连挣扎的机会都不曾给他们。
李冉龄比月里慢一步赶到后院。
可一进来便被这浓重的血腥味儿冲的他胃中一阵翻腾倒海,扶着门框才勉强站住脚。
呆愣半晌的月里猛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直接冲进尸堆里疯狂寻找“画,画扇,画扇呢,画扇你在哪儿,你出来不要吓我……”
“小,小姐,是,是你吗……”
身后突然传来画扇的声音,月里欣喜回头,正瞧见一身血污的画扇蜷缩在角落里的水缸后面瑟瑟发抖。
月里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抱住画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此时李冉龄也赶了上来,当下拉开二人,仔细盘问画扇“画扇,这到是底出了什么事?!”
“姑爷,那赢周的士兵在你们走后不到四日便杀进城内,城内大军没设防备,瞬间溃不成军,而后那个名叫拓拔毓的人,又带兵闯进了国舅府,烧杀抢掠一个活口都不肯留,幸而他们杀进来那日正巧奴婢在后院打水,借此躲在这里,才逃过一劫。”
“拓跋毓,果然是他!”李冉龄倏地站起身,两侧的手狠狠攥紧。
“姑爷,小姐,你们快点逃吧,那拓拔毓杀进国舅府好像就是冲着你们二人来的,如今京都城内沦陷,再不逃,可能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逃?往哪里逃?要不要也说与我听听?”
门口响起一道男声,月里应声望去——来人身着铠甲,手持银枪,一边缓缓靠近月里,一边顺势踢开脚下堆积成山的尸身。
不是拓拔毓,还能有谁?
李冉龄最先站到月里与画扇二人前面,以身阻挡住拓拔毓的脚步。
“李冉龄,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天真的以为,你能阻挡的了我吗?!”
拓拔毓随即举起银枪,直击李冉龄面门,李冉龄当下一惊,匆忙侧身这才将将躲开攻击。
却不成那拓拔毓将计就计,一个箭步冲到月里跟前,挥起长枪直直刺下。
“小姐当心!”
那柄长枪从画扇背部直穿过胸前,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画扇单薄的衣衫,最后重重跌倒在月里身前,再也没能站起来。
“你这个疯子!!!”李冉龄怒吼一声,重新冲向拓拔毓。
可拓拔毓却不再恋战,转身招呼来一队士兵。
“杀了当朝国舅爷的,我赏金千两;如若杀了他夫人的,我赏金百万。这规则我都宣布好了,你们慢慢玩儿。”
说完,拓跋毓向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听得号令,所有士兵一涌而上。
李冉龄拿着从地上拾起一把带血的匕首迅速加入混战,他一边进攻一边还要保护月里不受伤害,没过多久便渐渐开始体力不支了。
“李冉龄,你快走,你不要再管我了,快走!”
月里说着一个劲的想挣开李冉龄的手,却反被攥的更紧。
坐在一旁的拓拔毓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叫停了士兵们的进攻。
可此时李冉龄的身上却已是布满伤痕,破烂的衣服连着血肉,轻轻一扯就是钻心的疼痛。
“行了,我看够了,也该结束了。”
拓拔毓从身侧的士兵手里接过长弓,箭头瞄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