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天的反应快得多,立刻将秦观月护在怀中,另一只手已经取出了匕首。
秦观月还没来得及吓一跳,便被紧紧搂在了身后的怀抱里,一时对越闻天的感觉更加复杂微妙起来。
然而越闻天却没发现,他匕首指向声音的方向时。
书房靠窗的位置,霜寒洲静静站在那里,也不知来了多久,怎么进来的,白绫下露出的脸色依旧如冰雪般苍白,唇上倒是有了些血色,那把枕霜寒被他握在手里。
一身白衣,双目覆白绫。
“……霜寒洲?”越闻天蹙眉。
虽认出了来人,却丝毫没有放松戒备,这人何时出现的,他竟是一点都没察觉,这种人留在秦观月身边太危险。
霜寒洲“看”着他们,缓缓开口,“秦观月。”
他昏睡数日,久未开口,嗓音低沉沙哑了不少,却像一把粗粝的刀般割在人的耳廓,让人丝毫不敢妄动。
秦观月心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剑意了。
她一边从越闻天怀中走出来,一边心虚地蹭了下嘴唇,镇定地开口,“是我,你在这大羲京城的帝师府里。”
霜寒洲没问她什么时候成帝师了,而是问了句,“现在是哪一日?”
“三月二十,离你昏迷已经过去了十天。”
“十天……”
霜寒洲低声重复了一句,而后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秦观月扬眉,“不是一条命么?”
霜寒洲平静道,“我不会死。”
“是吗。”
秦观月不置可否,开门见山,“我不止治了你的伤,还从满城禁军凌云骑手下保下了你。”
“你要什么?”
“人情先欠着。”
秦观月理了理衣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如先说一说是谁伤了你?”
她本以为霜寒洲会拒绝回答这个可能会涉及大夏皇室的问题,没想到对方毫不犹豫地吐出了个人名。
“傅夜。”
“……谁?”
“从龙王阁叛逃出去的人。”
“他为何要伤你?”
“……”
霜寒洲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缓缓坐在榻上,手轻轻地擦拭着剑鞘,“他在天香城外三里的驿站截杀的我,还有些其他人,但当时我双目已伤,没看见。”
“为何来大羲?”
“找你。”
秦观月双眸一沉,似笑非笑,“找我做什么?”
霜寒洲抬眸“看”向她,“来取阁主留下的东西。”
秦观月立刻想到了龙女留下的那个木盒,“里面是什么?”
“你应该见过。”
“……”
秦观月恍然想到了什么,微微露出惊讶的模样,心中的许多思绪都被捋顺了。
她刚想说什么,房门突然被推开来,萧声站在门口,看到霜寒洲时松了口气,显然他也是才发现人不见了。
他来得正好,秦观月便让他去取了龙女留下的木盒。
萧声动作很快,木盒不一会儿便被取出来了。
秦观月毫不犹豫地交给霜寒洲,“验验货?”
顺便她也想确定一下里面的东西,是否真如她猜想。
越闻天忽然开口,“这木盒无缝无锁,你要怎么打开?”
霜寒洲淡定地拔剑,“劈开。”
秦观月“……”
好吧,是她草率了。
越闻天却道,“剑气易伤其中物品。”
“我不会。”
霜寒洲吐出这句话后,拿起枕霜寒轻轻划过那木盒的侧边。
那木盒如被切开的豆腐般缓缓分开,露出了一幅白色的卷轴。
画纸洁白如玉,触手丝滑,历经三百年不损,正是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