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看着顾澜烟,微微含笑,道“南康妹妹果真没有夸口,说是能将张小姐请来,果真就请来了。”
南康公主到底还是个孩子,口里多了几分得意,“可不是,我跟张姐姐可好呢!”
永嘉公主笑道“是啊,宫里头顶属你得意!谁不喜欢你呢?”
这话听起来十分的亲近,可是顾澜烟却并不这样觉得,她似乎从这话里面听出了些微的酸意。
再看永嘉公主看着南康的眼神,也仿佛多了点羡慕。
永嘉公主跟南康一样,都是宫女所出,可她没有南康那样的机遇,能够被张惠妃精心照料着。
永嘉公主的亲生母亲十年前不小心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下来,摔断了尾骨,一辈子都要摊在床上。
永嘉公主一边照顾地位卑微的母亲,一边小心翼翼的活着,日子过得艰苦可想而知了。
顾澜烟看着永嘉公主,笑容和煦道“不知公主请我来,有什么用意?”
永嘉公主连连摆手,道“张小姐误会了,是这样的,昨日云和乔迁。
我和南康都凑了份子,想要送她一点礼物,虽然并不贵重,却是我们的心意,今天想要趁着早晨送过去。
顺便也陪云和说说话,解解闷。
却听见南康说张小姐今天心绪烦闷,便想请您一起去走走。”
这时候,南康死皮赖脸地拉住顾澜烟的手,道“去嘛去嘛!”
她实际上是想,昨天闹出那种事,雪儿在宫里头肯定坐立难安。
正巧永嘉来说要去云和宫中看看,还说多几个公主去热闹一下,权且安慰云和。
南康左思右想,和其他几位公主都不是很热络,索性不要请,直接请了雪儿,顺便当散心不是很好吗?
谁知永嘉却取笑她,说张小姐是张家的心头肉,张惠妃哪里能让她随便乱走呢。
简直就像是挤兑南康一样,南康一时着急,便夸下口说一定能请到雪儿。
这样一来,她就把人给拉出来了。
永嘉是吃准了南康孩子一样的心态,顾澜烟明明什么都看出来了。
却当成不了解,只是道“我和云和公主并不是很熟悉,怕是不好上门叨扰……”故意流露出几分迟疑。
永嘉公主笑得亲昵,“云和十分欣赏张小姐,瞧见你去怕是要高兴极了。”
顾澜烟勾起唇畔,似乎十分受用,口中却仿佛还是有点犹豫“可是——”
永嘉公主仿佛很希望她跟着一起去看云和公主,这是为什么呢?
永嘉公主脸上的笑容有一点不安,仿佛怕戳到别人痛处,道“宫里头的事情我最明白,那些长舌妇整日里闲言碎语。
张小姐是不是担心昨天晚上的事情会引来风言风语?
要知道——清者自清,你越是避不见面,越是让人家觉得心中有鬼。
这样反倒于名声有损,索性落落大方的,他们见没什么辛秘可以挖,也就不会再作怪了。”
这话实在是很中肯,任由谁听起来都捉不到错处。
永嘉公主说这些的时候,面上的坚强镇定同样使得南康公主眼泪汪汪。
南康眼看着永嘉公主从小受委屈,最艰难的时候连太医都不肯为她娘看病,还是南康公主求了张惠妃才找了太医。
当然,也正是因为永嘉公主十分孝顺,才引起了宗室的同情,前梁王仁义,出面请求孟后好好照顾这位颇有孝名的公主。
永嘉的日子才好过了许多。
顾澜烟看着永嘉公主,只是微微一笑,道“不知二位送了什么乔迁的礼物呢?”
南康公主献宝一样地让宫女拿出来一个雪白素锦缎盒,一件件翻出来给她们瞧“这是白玉扇子,三颗龙眼大的宝石,还有个金子打造的小小扇坠子,十分好看,云和姐姐一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