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性情中人。”燕沽笑容可掬,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就是多赢了些银子,被管事拦下不让离去。四骨姑娘一怒之下想拆了那赌坊,不过被身边的那位姑娘拦住了。”
晚宁“呵”了一声,又听燕沽语带赞叹继续道“那位姑娘很有本事,不仅能拦住暴怒之下的四骨姑娘,还和管事私下交涉一番,就兵不血刃地带着了全部赌银,在下佩服。”
“额……”晚宁苦笑,她怎么听燕沽这话有点古怪。
燕沽笑得眼睛眯起,身子前倾,凑得更近,压低声音道“姑娘身边能人辈出,让在下好生羡慕。”
一股熟悉的药草香扑鼻而来,晚宁下意识地要躲,但又故作镇定忍住不动,笑着敷衍,“多谢夸奖。”
她说完轻咳一声,端起了茶杯,放到唇边,却被燕沽伸手拦下。
“茶凉了,换一杯。”燕沽声音很轻很柔,指尖触到她手上,又立即收回。
晚宁不动声色放下茶杯,燕沽唤来茶博士换了一壶新茶,亲手沏了一杯递给她。
她接过来放到唇边慢慢抿着,发觉对面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气氛有些许暧昧,忍不住又咳了一声,放下茶杯开口道“她叫兰晴……燕大人可听说过魏荇魏大人?”
燕沽点头。他知道,十几年前魏荇和萧甫知争夺相位,被萧甫知陷害,死在了流放途中。
晚宁微微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声音淡淡的,“兰晴就出自魏家。魏家遭难的时候,她年纪还小,活了下来。兜兜转转被卖给临安的一个富户。
那富户五十多岁了,看兰晴美貌,就纳了她为妾。兰晴起初不肯,但一个弱女子无所依侍,最后也只能认命。
本来做妾也没什么,这世上可怜人多了,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好的了。可坏就坏在,那个富商身体残缺,是个禽兽,喜欢用些卑劣的手段折磨女子……
我遇到兰晴的时候,她已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比死还要凄惨。”
燕沽眉头蹙起,他没想到那个看上去淡然聪慧的女子竟是这样的来历。
晚宁眉目舒缓,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愤慨,毕竟是很久远的事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有些看不惯,就顺手把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