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唇角眼底的笑有些掩饰不住。
晚宁没看燕沽,也没在意他的异常,只是略微偏头仰望着天际的那轮圆月,随意地道“从前也常和霍染这样饮酒……不想已经过了这么久。”
燕沽方才愉悦至极的心情忽然消失,整个人像是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冷水,周身骤然冷了下来。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冷笑,再喝那酒,好似就不怎么甜了。浑浊的酒水又苦又涩,还有些酸。
贴着瓶口的唇始终不肯挪开,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轻轻在瓶沿上舔了一下。
再递回去,心口再次发紧,不过这回少女的手没再伸过来接住,而是继续环膝,似乎不准备再喝了。
“一会儿还要回去,酒气太重不好!”晚宁轻声说了句。
听到此言,燕沽一下子就泄了气,只觉自己有些可笑。
捏着酒壶的手不由发紧,指节发白,透着冷意。他捏着酒壶,冷静了好半晌,才缓缓透出口气,将手收了回来。
一旦放下那些小心思,感觉脑子瞬间就清明了。他又想起了什么,伸手入怀,又掏出一个小小纸包,递了过去。
晚宁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偏头看去,有些好奇地接过纸包打开看了,发现是一包酸枣,不由笑了,“燕大人是不是有一个百宝囊,怎么什么好东西都有。”
她捏了一颗酸枣放进嘴里,笑问“可还有别的?”
此刻,少女明媚的笑颜落在燕沽眼里,只觉得有些过分耀眼。月光下的少女,面容异常白皙,眼眸晶亮蕴着无限光彩。似乎是因为刚刚饮了点儿酒,双颊染了一抹淡粉的霞晕,樱唇更是浸血般的红。
她勾唇而笑时,脸颊微微鼓起,瞧着十分可爱。
盯着她看了一瞬,似乎有些不耐,燕沽有些慌地收回视线,“没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带了这两样。”
晚宁长长“哦”了一声,将脸转了回去。
燕沽又偏头看向她的侧颜,轮廓精致,亦是恰到好处的美。
“燕大人,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来长安的?莲卿说,你很小的时候就到长安了,那个时候无依无靠,应该过得很辛苦吧!”晚宁嘴唇轻启,忽然又转头对上了燕沽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