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由你来做的,现在又交给我了。”
这一天早上,洪景天腹中饿了,完颜翎却还不送来饭食,便自己出洞去寻找,却见完颜翎呆呆地站在海岸边,向远处望着。她目光的方向自然是断楼,只见断楼坐在海边,面对朝霞下的大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什么呢?”洪景天明知故问,完颜翎扭头,没好气道:“他天天这样子,有时候都不大理我了,你要是把我的图鲁哥哥教成一个老学究,看我跟你没完!”
洪景天笑道:“老学究怎么了,不好吗?”完颜翎道:“当然不好了,那样我就不喜欢了。如果真要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当时就杀了慕容海,去跟柳沉沧换解药。这样的话,就算图鲁他因此骂我气我,我都不还嘴,只要他还是他就好了。”
“可若他真答应你去杀慕容海,他真的就还是他了吗?”
完颜翎方才本是一句玩笑,洪景天这样一问,倒是自己一怔,沉默良久,苦笑道:“那样的话,大概也不是了吧。嗐,我这是怎么了,自己又不是善人,可偏偏还喜欢心软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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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景天看着完颜翎,温然笑道:“你怎么不是善人了。断楼他可跟我说过,你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见你为了保护一只小鹿,和一只猛虎对峙呢。”完颜翎摇摇头,叹口气道:“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那不是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小鹿的话,我才不会去管呢。也许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有他,我才是这样的我。”
完颜翎说着说着,自己便离开了,不去打扰断楼。洪景天看看完颜翎,再看看断楼,心中道:“得道者,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心中有魔,难道他心中就无魔了吗?到底是他压住你心中之魔,还是你压住他心中之魔,这可也说是阴阳之变,不可分开了。”
断楼此时半身浸在海中,周身却感觉如同沸水滚烫,脑中几乎要炸开,呼吸也变得急促。洪景天瞧出异样,知道他已入歧途,便走过去伸手在背后一抚,问道:“如何了?”
断楼骤然惊醒,转过头来,听见洪景天的声音,一下子出了一身的汗。将脸浸入海中,稍微清醒了一些,长舒一口气道:“这几天打坐参悟,内功确实有所提升,也有些和万物交融之感。可是一旦开始思索‘道’为何物,便立入魔障,心乱而止。”
“道?”听完断楼的话,洪景天哈哈大笑,“那你可真是想错了,道永远都得不到。得之为阳,失之为阴,若是全得,便是一盛一衰,又怎么能有阴阳之平衡?”
“可这样的话,这功夫不是永远都练不成了?”断楼怔怔地看着洪景天,海面上出现了一丝白线。洪景天道:“道家之道,便是禅宗之佛,便是儒家之大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终究只能是一个‘法’字,不可得,也不必去得。就好比说纵是看穿生死,又岂能真的漠视生死?”
白线渐渐逼近了,隐隐可听见轰鸣之声。断楼低下头,将双手伸进海水中。洪景天道:“道不可得,便退而求天地。太极不可求,便退而求两仪,世间万物,有形无形,都无非阴阳二气而已。看穿二者异中之同,同中之异,自有道化无极。”
白线渐渐涌起,两人脚下的海水躁动了起来。洪景天退出两步,看着小岛中央的高山:“前几天翎儿问我,说这岛上又没有河,哪来的瀑布?又没有火,为何谷中的地面竟是暖的?”洪景天瞧着断楼:“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海潮已经高过了头顶,断楼犹自低头不语,洪景天笑笑道:“因为这海岛的地下,其实是一座火山,我们平时所居住的山谷,便是火山口。海水中的山火,从未熄灭,这瀑布便是被地火卷起的天水。千百年来,无穷无尽,滔滔不绝,滔滔不绝啊……”
海潮咆哮着,将这岿然不动的两人,连同那最后的一句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