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粮、饮水等旅途之物。完颜翎向里面翻了翻,取出一块厚实的布垫铺在地上,扶凝烟坐下。又向里面找出来两个板刷,对断楼一招手,两人便牵着马下了河,蘸些水向马背上一刷,白漆掉落,露出赤红的鬃毛来。
这两匹马正是尹柳从宫中带出来的那两匹,为了掩人耳目,这才故意在身上刷了白矾漆料。它们都是千里驹,刚才却做了大半日的骡子,心中甚是不快。现在卸下了担子,板刷在身上刷得又甚是舒服,咴咴地叫了起来。
两人相对一笑,不由得都想起了幼年的时候,两人便经常骑着那一红一黑两匹马,在野外驰骋撒欢,人和马都跑出一身汗,便去到河边洗马洗脸。不过东北河水偏凉,秋冬更是带着冰碴,洗得并不舒服。现在,融融春日,涓涓溪水,鲜衣少男女,高头汗血驹,若不是前途蒙上了一层阴影,当真是畅快淋漓的江湖风情。
但两人心有灵犀,只是说说笑笑,对前途之事绝口不提。完颜翎道:“这两匹宝驹,比咱家里的那两匹脚力还要好些呢!”断楼食指一嘘道:“你莫要诓我,那两个老东西本来就喜欢你多过喜欢我,我要是回答了,它们只怕见到我就要尥蹶子啦!”完颜翎想到那两匹马对断楼爱搭不理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道:“那能怪谁,还不是你小时候把他们折腾得太厉害了,我对他们多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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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笑着,断楼一眼瞥见旁边的凝烟。只见她也不来洗脸,双目微阖,面有倦容,松松地倚在树干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凝烟本就有身孕,却还不得不陪着他们这样南南北北地折腾。想到这里,两人不由得都心生歉意。完颜翎轻声道:“临安好歹是都城,不出十里必有集镇,到时候咱们还是买一副车轿,不然就算是骑马,四嫂也还是太累了。”断楼点点头,补充道:“现在还吃不准周若谷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低调行走比较好。轿子朴素一点没关系,只要把里面铺垫得柔软舒服写,不要颠簸便好了。”
完颜翎笑着点点头,道:“你心细,都听你的。”断楼也温然一笑,拍拍这匹马,半开玩笑道:“可惜了这么好的马,却只能拉着车轿慢慢走。应该让给尹节师姐一匹的,她此去青元庄,路途也甚是遥远。”他为了不叫混尹节和尹柳,便也学赵钧羡叫尹节作师姐。反正他学的是青元庄的袭明神掌,虽然和尹笑仇没有师徒之名,却也算有师徒之实。
“才不给她呢!不然这么好的马,一定又落到她男人手里啦!”尹柳已经洗完脸,并将身上那一套黑衣都脱去,走过来听到这半句,便随口搭了一句。
断楼和完颜翎都是错愕,脱口齐声道:“尹节师姐,成婚了吗?”
“是啊,早就成婚了。”尹柳奇怪地看着两人奇怪的神情,“啊,你们不知道吗?”
“是什么样的英雄大侠,配得上尹节师姐这样的奇女子?”凝烟听见他们说话,便也参与了进来。她只是在一旁闭目养神,并未睡着。
尹柳撇撇嘴,似乎有些嫌弃道:“什么英雄,什么大侠呀,就是个马帮里做饭的厨子叫张泽,看见好马就挪不开眼。人倒挺老实,可是没什么本事,远远配不上师姐。”
这样反倒勾起了完颜翎的兴趣,问道:“那尹节师姐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她也随着断楼叫尹节作师姐了。尹柳道:“就是有一年,师姐她外出替爹爹办事,让一个恶人给打伤了,正好被路过的张泽救了下来,后来俩人就成啦。”
这番讲述不可谓不草率,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尹柳身边的赵钧羡。赵钧羡笑道:“是这样的,当时尹师姐身受重伤,又有恶寇穷追不舍,被困在了舜耕山。这期间一直是张大哥在照顾她,求医问药,无微不至,直到半年后尹义师兄带人闯山,才把她救出来。回庄之后,师姐便请尹世伯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