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流了下来。这样高高大大的一个男子汉,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顿时心软了,高扬在空中的手也像是僵住了一般,迟迟不愿落下。
秋剪风想起秦大夫曾经说过,虽然断楼现在身上毒大致已经解了,但是受伤过多,淤血阻滞了经脉的运行,因此浊气混荡,意识是不清醒的。他醒来之后,半昏半迷之中听出了清玉剑法的声音,加之秋剪风和完颜翎身高体态相差不多,半昏半迷之中,认错了人。
秋剪风心里知道,她只要说一声“我不是完颜翎”,断楼必然会松手。可是她却一时没了主意,自己的肩膀倚着的地方,一颗炽热的心脏正在砰砰地跳着,自己的额头上,一阵阵温热呼吸吹着,耳边只听见断楼喃喃道:“不要丢下我……”,像是呓语,却又恳切得让人心疼。
忽然,外面传来了当的一声震响,雄壮悠长,给秋剪风吓了一跳,定定神才意识到,是镇岳宫前的大钟敲动。紧接着又是连连响声,一直敲到了第六下才停止。秋剪风熟悉华山事宜,知道这是有贵客来访,心想掌门和掌门夫人必然亲自前去接待,大概也无心来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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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秋剪风轻轻咬了下嘴唇,解开断楼搂住自己腰间的手,回身柔声道:“好啦,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快回去躺好,我守着你。”
她还记得完颜翎的声音语调,刻意模仿了一下,断楼立时安静了下来,点着头,被秋剪风扶着躺回到了床上。秋剪风坐在身边,说着一些安慰的话,不知不觉,将要回去告诉尹柳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另一边,西岳山门口,方罗生和孟若娴都是正襟理冠,带着座下的弟子,忙不迭地外出相迎,对着来客道:“方某误信奸人之言,惹出了这一场祸事,惊动尹庄主亲自前来,我夫妇二人真是无地自容啊。”
来得正是尹笑仇、赵钧羡和尹节。见方罗生如此恭敬致歉,尹笑仇连忙上前扶住道:“方掌门哪里话。事情的经过我都听说了,是血鹰帮过于狡猾,竟派人易容成你的模样,骗走了我的信件,还在上面加一些不实之言挑拨离间,也怪我这徒儿一时不察,才酿成这场灾祸。与方掌门无关,还请不要过分自责。”
方罗生谢道:“尹庄主宽宏大量,方某感激不尽。”随后,赵钧羡和尹节也各自见了礼。方罗生道:“尹庄主,令爱就在西跨院休养,由我座下弟子秋剪风照料,尹庄主可要现在就去看看吗?”
尹笑仇注意到方罗生一提到“秋剪风”三字,孟若娴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再看方罗生的胡子,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加稀疏了,便道:“不急,我还是先去看看义儿,他那边比较要紧。”方罗生喟然道:“好,那这边请。”
赵钧羡到底还是挂念尹柳,便道:“尹世伯、方世伯,尹义师兄那边我帮不上什么忙,我想先去……看看柳妹。”尹笑仇看了一眼他迫切的表情,笑道:“去吧。”赵钧羡喜应一声,便跑去找尹柳了。
一行人在方罗生的指引下,来到客房东院尹义修养的地方,那里有两个仆役正在照管。尹笑仇和尹节不约而同地快步走上去,看看尹义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呼吸平顺,显然并无大碍,便都松了一口气。尹笑仇坐在榻前,手指按在尹义的腕脉上,试了一会儿后道:“果然是因为用袭明神掌动了底气,反过来输一些真气就行了,不碍事的。”
他语气淡淡,可却把周围的人着实吓了一跳,尹义居然会袭明神掌?但想来这是青元庄中什么机密,也不便多问,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尹笑仇将尹义扶起来,以极雄厚的掌力按摩尹义背后大穴,缓缓将真气输入,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燥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尹义胸腔鼓胀,啊地干咳出一口淤血,缓缓睁开眼睛。尹笑仇收了掌道:“义儿,可感觉好些了吗?”尹义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