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什么事情,问道:“说到治军有方,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巴图鲁兄弟,你是咱们大金最会练兵的人啊。黄天荡大战之后,我本来向陛下上书说,要把你调回去再练兵。可是兀术说什么,把你们派到中原去有什么公干,不知道你们在哪里。我问他你们是去做什么,他也不告诉我。你们这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又怎么会认识方才那两位姑娘?”
断楼和完颜翎相对望了一眼。他二人虽然涉入朝政不深,但也知道,虽然“刘豫为帝,以汉治汉”的计策是挞懒所鲜,但最终促成皇帝答应此事的却是粘罕和高庆裔,因此他是支持这一战略的。两人不太懂朝局纷争,也懒得去判断,行止随心,全凭好恶。粘罕虽然平日对两人也不错,但到底远不如兀术亲切,因此既然兀术反对此事,那两人秘访齐地民情之事就不能告诉粘罕。因此,断楼答道:“我们是奉了四哥的军令,前来中原探访汉家武学的,以便日后能为我军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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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罕眼中露出疑惑,显然不太理解这个诡异差事的含义。他心思缜密,完颜翎担心被看出破绽,便补充道:“是啊,本来我们也觉得这个差事太过无聊,但这一路走来,还真的收获不少。粘罕大叔你看,今天是不是多亏了断楼哥哥训练出来的那一批亲军做先锋,要不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冲出重围呢。可见以江湖武学训练军中将士,那是极有成效的。”
这样说来,倒还能让粘罕信服。趁热打铁,完颜翎和断楼便将这三个多月一路走来的见闻和风土人情都大略地谈了一下,从黄天荡战沙吞风开始,一直讲到新白虎庄、闲不住大师、嵩山密室、函谷关、青元庄,又说到将金匮玉碟到底还是丢在了嵩山,粘罕大笑道:“好在你已经成年,皇室中人都认得你,不然要是没了这东西,恐怕还真回不了家了呢。”
断楼道:“元帅,这些都是小事。我和翎儿之所以一路西行,是因为得到消息,除了嵩山之外,关西各大派还将集结在华山,对陛下迁徙到中原各地的女真族人进行屠戮。”
粘罕沉吟道:“当时在嵩山的时候,消息还没放出去,族人受骗情有可原。但现在,皇上已经明发诏书布告天下,应该不会有人相信了吧。”
完颜翎道:“粘罕大叔,你常在军中,不知道这些江湖手段。登封只不过是几千年前的夏朝的旧城,就能引来数百女真部族。华山临近长安,历朝历代多有建都在那里的地方,虽然现在大齐已立,但这消息要向西传到这里还要很久,哪里有这些江湖帮派口耳相传来得快?更何况,你安知这些前来传召的人,不会半路被劫走?”
粘罕神色凝重,起身踱步道:“这是件大事,消息可确实吗?”断楼道:“前几日我们路过一个村落,亲眼所见。听一位老婆婆说,那里原本有一些迁徙过去的女真族人定居,后来被一群黑衣人强行劫持走了,打的就是大齐要在长安定都的名头。其他的汉人分不清真假,便也都四散逃难去了。”
粘罕重重地拍下桌子道:“哼!先太祖当年在位时,要我们不论女真人蒙古人,还是契丹人汉人,都要一而视之,不得分三六九等。他们可倒好,我们不害汉人,他们倒反过来害我部族!是哪几个门派?我带兵去灭了他们!”
断楼正要回答,忽然营帐外传来阵阵哭喊哀求之声,连带着士兵连声的叱骂和鞭打。完颜翎皱皱眉头,问道:“粘罕大叔,这外面是在做什么?”
粘罕起身道:“应该是都带来了,出去看看吧。”完颜翎和断楼便跟了出来,只见营帐空地前,被用粗粗的绳索捆来了上百男女老少,看服饰都是汉人打扮,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断楼心中一紧道:“元帅,这是做什么?”
粘罕头也不回,淡淡道:“这些都是之前路经各州府抓来的汉人,本来是打算让他们做奴隶的,可现在军粮物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