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一百二二)(1 / 2)

雄兔眼迷离 嗑南瓜子 2328 字 2021-05-06

说指婚或许有些不恰当,毕竟小两口如胶似漆,先帝在时就是众所周知。这一人相思,它是疾,两人相思,才是情啊。既是公主亲自开了口,霍相难道还能棒打鸳鸯?皇帝,也只能是当个证婚的,宠着自家妹子罢了。

这喜事,才是真真正正的喜事。既平了无忧憾死,又解了霍家妄想,于魏塱而言,还将黄承宣从母家拿掉了,一箭三雕。终归,永乐公主与黄承宣,她也成不了怨偶,皆大欢喜。

那些做过的事情,总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被翻起。

见江玉枫迟迟不肯开口,薛凌主动道“你让我从黄承宣处着手?可有什么把握?”

炭火将镊尖烧的通红,江玉枫仍不肯拿出来,只随意叹道“驸马是个痴人。”

若说当年瞧不出真假,现永乐公主失智,江玉枫基本能确定黄承宣是真被永乐公主迷了魂。

因永乐公主强要江府婢女一事,黄承宣多少有些起疑,亲自来江府开口说要人。但凡是江玉璃大婚当晚服侍过公主的,别说服侍,就是打过照面的,一并卖与他驸马府。

京中黄承宣的名声也不怎么好,但如此不讲理的举动,显然有意试探。江闳一来迫于尊卑,二来怕言行有误惹了祸事,特意叫了江玉枫这个瘸子一道儿待客。

双方来往,黄承宣明为要人,实则分外关心江府是否已经知道了永乐没失忆。江闳曾与黄续昼等人同台竞技,焉能听不出这点小心思。

黄承宣既然说永乐公主此地无银,江闳当即反推一把,叫嚣他并非王二,说自己对永乐公主与齐府的纠葛一概不知,让黄承宣切莫再来。

齐清猗在驸马府滑胎一事,个中恩怨,薛凌只提了个大概。但江闳知永乐公主与薛凌素有瓜葛,且这些纠葛都发生在永乐公主落水之后,而薛凌用的身份是齐府三小姐。

他真正想表达什么意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尤其是黄承宣压根不知道还有个薛凌在,下意识以为江闳说齐清猗。虽江闳说一概不知,就是断不会与旁人提起,黄承宣岂能立马就放心离去。

算来他也是个倒霉催的,一边哄着永乐,一边得在魏塱与昭淑太后等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更要命的是这些人隔三差五的试探一两句,似乎是表达让他不用那么紧张,大家根本不在意永乐有没有失忆,只要她老实呆着,太太平平的,谁去管呢。

黄承宣倒也信这些人不在意,他亦是多年名利场过来的。正因为名利场过来,所以深知这些人不在意,并不是因为永乐公主失忆与否不重要。

而是,这个人的生死都极其容易。

她老实,就活。不老实,就死,所以魏塱反而不在意她究竟有没有失忆。然而,她在别人面前是否是失忆癫狂的样子,是老不老实的唯一评判标准。

纵是没有要人这场戏剧,黄承宣对永乐公主的情谊,江府也该略知一二。毕竟若不是黄承宣深爱永乐公主,她断无机会于江玉璃成婚当晚在江府密室坐到深更。

只是有了这点试探,江玉枫把握更多一筹。人在面临即将失去心爱之物的那种紧张感,很难装的出来。即便黄承宣数月来处处掩饰,终归在魏塱等人面前,他还有些底气,即使被拆穿,尚有情面可求。

江府会如何,就然一无所知。倒不是说江闳向皇帝告密,但得关于永乐的一些风声传扬出去。以自家姑姑和表弟的手段,定然是想办法釜底抽薪。

他既不敢挑明了求江闳口下留情,却也不敢就此离去听之任之,犹豫中编了别的瞎话,大意是驸马府里的事儿,是皇帝授意。为人臣子,应知何事当说,何事不当说。

若无薛凌在,没准江闳会被骗过去,起码不敢轻举妄动。但永乐公主究竟是个什么光景,估计再没人比薛凌更清楚了。

所以黄承宣在撒谎,江玉枫都犯不着再向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