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如何看这件事?”,霍云昇规规矩矩的站着问霍准。
自沈元州要回京的消息传来,霍家的人便着手将安城的事儿摸了个大概,飞鸽递到了霍府。
霍云昇收到信与霍准商讨之后,决定先按兵不动。但此时离沈元州回京已有两日,朝堂仍未提及此事,皇帝的态度,已经明了。他终究沉不住气,赶紧问自己爹有何打算。
“当真是从密道丢的”?霍准是个文臣,虽把两个儿子栽培成了武将,但自身对战防之事仍是不甚了解。看信中所言,似乎密道一事,十分重要,故而有此一问。
霍云昇道“霍悭是这么讲。此事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圣上按下不提,儿子不解。”
霍准笑的中气十足“皇帝不提,只怕是防着我霍家小题大做,参那安城主事一本。借机把安城也拿在手里,连带伤了沈家。黄口小儿,我霍准岂是这等眼浅之人。不过巴掌大块地,能抖出多少风浪。”
“爹说的在理,儿子更忧心圣上怀疑此事,是我霍家动的手脚。”
“塱儿多虑,你且递书云旸,让他留意着,那边有什么异常。两万人数月的口粮,也不是个小数。既然有人点火,那就想办法让他烧的再旺些,烧透乌州一线。”
“爹的意思是?”
“也不知当真是安城主事无能,让胡人钻了空子。还是有人一箭双雕,想挑拨我霍家。莫不是以为这点手段,就能让人咬钩。只怕皇帝比我还急。忙不迭的想办法补粮草亏空。商人重利,西北必然物价高涨。丢点粮草算什么大事。民不聊生才是死罪。昇儿何不将计就计?”
“是。”
门外雪下的纷纷扬扬,有些人一生的喜怒哀乐,就碎在这几句谈笑之间。
这两日左右无事,薛凌出门购了好些银针回来,想自个儿研究着把那只兔子里的空缺补上。没曾想,这机簧看着简单,装置却甚是复杂,她试了好些时候,还没填进去。
难怪这玩意儿瞧着小巧,力道倒是不逊弓弩。摸索着着手上兔子,又想起江玉璃来,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再捡个晚上进去看看。
她正想的出神,苏夫人抱着个锦盒推门走了进来。
瞧着她手上东西笑道“倒是两块好玉,哪儿来的,且给我瞧瞧。”
薛凌笑笑没答话,将兔子上的红绳在手指饶了两圈,去拾捡地上工具和图纸。
苏夫人不觉得尴尬,又道“落儿出门一趟,着实富贵了。身上这件紫貂,皇宫内院怕也没得几件。倒叫我今日送的东西,寒碜着拿不出手。”
薛凌只着了一件单衣,肩上披的正是石亓送她的那件紫貂裘。石亓这小子还真没自夸,天寒地冻,出门若掩着这件大氅,里面一袭春衫即可。换了在这屋内,炭火都省了几大盆。她解了系带,就懒懒的搭在肩上,都觉得有薄汗。
苏夫人一向这么话中有话,薛凌听不出是揶揄还是夸赞,也懒得纠缠这个问题,问道“夫人有什么要给我。”
苏夫人捡了把椅子坐着,将锦盒放在桌子上敲了敲道“也没什么好物事儿,这都快逢春了。瞧着几件首饰好看,拿来给落儿添添喜气,另外,这是安城一事的银子。苏家做生意一向公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落儿出力,苏家出人,五五之数,你且点点。”
薛凌觉得疑惑,她回来还没几天,不该这么快,就能结束那边的事儿。便走上前拿起盒子,打开来一瞧,上层是些女儿家玩意儿。苏夫人的眼光自是极好,她对珠环之物也确实有些偏爱,心头涌上些喜悦。再看下头银票,却很明显不是苏夫人说的五五之数。
薛凌并非在意钱财,只是熟悉军中用度,所以安城该有多少粮草,是有数的。若按三倍价钱算,远远不止这些钱。所以这中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儿。
于是又把盒子放回桌子上看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