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又到了外头店铺收账的时候了吧?等账册上来,看看能不能安排几个人去一趟云州,把娘亲留给她的那几家老店给装修翻新一下……
八月的天开始冷了。走在路上被冷风一吹,便忍不住打哆嗦。
东山侯府这府邸也有些年头。往年林阳德在云州不回来,府里留守的下人不免有些疏于打理的地方,姐妹三人经过府里一片假山林子的时候,便看到秋风一吹,一座凉亭上的木匾额摔了下来,压在了地面上,一声巨响。
有趣的是,那木匾上书写的字,还是“兄友弟恭”四字,牌匾忽的掉下来,砸出了一条裂痕来,也是有些讽刺的意味了。
这牌匾,算是林茜檀的大伯父在世的时候,由他书写了挂上去的。听府里有些资历的老人说,那时候林权兄弟几个还算和顺,林栋也还没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也就是林茜檀那大伯父没了之后,府里兄弟之间的味道才像是变了味道似的。
如今亲姐妹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林碧香自顾自离开,这儿林茜檀和林抒尘虽然走在一起,但也一样是貌合神离的。
就像一个勉强拼凑起来的大船,行驶在大风浪里,不说有难同当,就连有福也不能够同享。
这样的家族不如拆了好。
林抒尘不多时便也从岔路口走了出去。
中秋其实未到,天上的月亮也不够圆,没一会儿,更是飘来几朵黑云,将椭圆的月亮遮在了后面,林茜檀道:“走吧,省得待会儿,那一位又做什么幺蛾子呢。”
如果说本来林茜檀还不很确定花不缺是哪一位弄来的。可阴薇动静也太多了一些。
只不过现今阴薇做来的动作,可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了。相比之下,从前那些,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
刚说着这个,林茜檀刚刚在屋子里坐下没有一会儿,外头可就来了报信的人了。
中元时,林家也过节,家里也有祭祀活动。那时候,林茜檀就觉得祠堂里楚泠的牌位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风扫了下来。
原来后招埋在这儿。
齐四夫人把那位据说算命十分灵验的白云天师引荐给了林阳德。
和形同皇家道场的白马寺一样,这位天师所在的白云观,也是声誉卓著的。
齐四夫人过来的时候,就把这位天师带了过来。
报信的小丫头喘着气说完了话,又赶紧跑了回去。她是沈氏屋里的丫鬟,收了林茜檀的银子,这时便派上用场了。
大商佛道两教都很兴盛,大和尚大天师,地位都很高。
锦荷于是问林茜檀下一步怎么做。
“万一那白云天师不长眼睛,说那牌位掉下来,是咱们克得,那可如何是好?”
林茜檀则是回想到中元时候的事情来。
那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中元将至的缘故,就连天上的天色也都阴沉得不行。中元祭祀,如此便更添气氛。
那天林家人也是普普通通打开祠堂,一家子的人都进去其中,林家人给先祖,给去世的家族成员供奉果品。男子入内,女子则是站在门槛外看着。
本来一切平顺,也就是轮到楚泠那儿,祠堂墙壁上那小窗子忽然便被破开,牌位也随之掉落。
就连林茜檀当时都认为,不过是偶然风起,导致的巧合。
阴薇这是又打算做什么?请一个天师来,拿楚泠的事做文章?
她就说,自从中元以来,阴薇一下子就安静了很多,也不去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了。
林茜檀伸手欣赏自己仅仅只剩下淡淡粉红钉疤痕迹的手,五指活动灵活自如,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一回,她神秘得很,谁知道她。”
嘴上这么安慰丫头,林茜檀自己却不敢大意。
她想着明天刚好得进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