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年节将至,却不想能在年节前便与父亲和两位弟弟相聚,阖家团圆,真乃是上天庇佑,更是陛下的恩宠,这第一杯酒,本宫便与众位,共敬天地与我大商陛下,愿我大商与陛下,寿与天齐。”
樊贵妃起了个头,众人赶紧跟着端起酒杯,共敬天地。
随后,樊贵妃才换下严肃的神情,对着众位亲人笑道“今日是家宴,大家不比拘谨,都随意吧!来,爹爹,女儿先敬您一杯,祝您老身体康健!”
有了樊贵妃这话,原本肃穆的场面瞬间缓和了下来,紧接着便是父女相敬,兄友弟恭的时刻,特别是常年驻守在外的梁国栋,更是面露激动,不停地与众亲人互动,就连幺九都能感受到这些人对家宴的期待和一股莫名的温情。
幺九作为一个外人,虽心有感触,但对这种阖家欢聚其乐融融的场面,也是兴趣不大,她饮下一尊美酒,又尝了几块糕点,美酒醉人,糕点甜腻,却都不如大殿中央那华丽的歌舞曲乐更吸引人,更不如整个大殿精巧绝伦的摆设更让人心动。
幺九没想到这毅德殿比番邦部族的王帐还大上不少,而且这里雕梁画栋,贴金镶玉,先不论那些精美摆件,就连拢着帘幔的绳坠都是品相极好的玉石精雕而成。
幺九不禁想,看来自己来帝都寻找凤形白玉和玄鸟墨玉,的确是来对了地方,也只有这般奢华集权之地,才能汇聚天下最美最纯的玉器。
“陛下驾到!”
幺九正想着,突然一个内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樊贵妃面上一喜,挥退了大殿中央的舞女和乐师们,快速站起身来,朝大殿门口走去,众人在樊贵妃的带领下,也纷纷站起身,跪倒在大殿中央,幺九亦不例外。
不多时,传闻中的小乙大帝领着皇后和太子等人进了毅德殿,众人纷纷见礼,即使太子冷着脸,但该有的礼数也未曾拉下。
等大家纷纷落座,坐在首位的小乙大帝道“蕊儿,今日本是你的家宴,寡人却来讨饶,爱妃莫要见怪啊!”
幺九偷偷瞄了一眼,却见小乙大帝是个四十开外的儒雅男子,若不是早知道他帝王的身份,定会以为这是一位性子温和的儒生。
见他对樊贵妃说话的语气十分和善,幺九便知传闻不虚,樊贵妃果然得宠。
樊贵妃闻言面上一惊,立刻站起身来,恭敬道“陛下折煞臣妾了,即是家宴,理应和陛下同享温情。”
小乙大帝笑道“哈哈,温情二字说的好,还是爱妃明事理,太子……”
他转头看向太子,见自己这个嫡长子此刻一脸红肿的伤痕,面上的和善突然敛起几分,“听到了么?都是一家兄弟,就应当兄友弟恭才对。”
太子面色难看,勉强放低了身段行了一礼,然后瞅了谨王和慎王一眼,没有多言,可那一眼,却包含恨意。
倒是坐在一侧的皇后,拽了拽他的衣衫,一副恨铁不成功的模样。
皇后一转身就开始质问樊贵妃“贵妃倒是好兴致,这家宴办的温情一片,可昨夜……”
一听“昨夜”二字,谨王和慎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屑,果然……这盆脏水,太子一党是要泼在他们二人身上了。
慎王干咳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幺九。
小乙大帝转头好奇道“寡人听闻昨日谨王他们游街的时候,太子可没少添乱,这昨夜……又怎么可了?”
太子依旧不语,却看向皇后,一脸委屈,就像被欺负了的幼兽向母兽求救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众人纷纷心下鄙夷,可面上却都不敢表露一分。
皇后抽泣了一声道“昨夜太子府中进了刺客,太子,太子……”她一面说着,居然哽咽起来,“太子不但被那该死的刺客打伤,还被丢尽勾栏院那种下贱之地,受尽了侮辱,这是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