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所有的算计,瑾哥哥都了如指掌。
她心中有些堵,就像自己被关在玻璃房中却不自知,她的所有秘密,他似乎都了如指掌,她在大公子眼中,不过是个没有隐私之人。
幺九闷声回到自己的住处,却见石英正等着自己。
“哎呦,姑奶奶,您去哪儿了?主子到处找您呢!”
自从得知幺九为瑾之出谋划策,石英对幺九的称呼,直接由“你”变成了“您”,语气中也多出一丝敬意来。
幺九“找我作甚?”
见她闷闷不乐,石英一愣道“自然是好事了,您不是一直想看两军交锋吗?刚探子来报,乙索承山将乙索兆力留在了遁甲收拾残局,他自己则带着人马正往回赶,看样子,已经知道乙索这边的情形了。”
幺九立刻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紧张道“我们要和乙索承山对上了?”
石英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距乙索部十里的一处高地,乙索瑾之与幺九并列而立。
而幺九还牵着她的坐骑白月光。
白月光就是瑾之深入狼窝,硬抢回来的雪狼王幼崽,幺九因那夜它在月华下的英姿,特意取了“白月光”之名。
从两人所站的峡谷高地,俯视谷底,能清楚地看到两队人马正在厮杀。
“我还以为你会上战场,与乙索承山亲自对阵。”幺九好奇地问道。
瑾之语气平静地回道“他总归是我的父亲,未来的乙索首领怎能弑父!我定不会伤他的。”
幺九看向他,见他面色冷凝,双目中尽是漠然,与以往的真诚和热情大相径庭,只觉得有点儿陌生。
或许,任何人到了生死决绝这一刻,都会关起心门,严阵以待。
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幺九的心始终悬着,乙索承山的大军数倍于瑾之,即使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但瘦死的骆驼总归比马大。
“乙索瑾之,你这个卑鄙小儿,有本事出来,看老子不宰了你这贼子。”
乙索承山气愤地怒吼,吼声随风在广袤的原野上空飘荡。
瑾之抿了抿嘴,神情依旧。
激战了半个时辰后,瑾之这边的将士,在数倍于自己的同族面前,开始疲软。
而这个时候,突然自远方奔来一片黑压压的野马群。
为首的浑身亮黑,四蹄雪白,正是瑾之的坐骑白蹄乌,此刻它如同领兵千万的大将,风采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