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此起彼伏的传来阵阵嘈杂声。半坡上一个留着板寸发型戴着变色近视眼镜的青年呆呆傻傻的看着下面三三两两开始忙碌起来的人们。
一个身着长衫,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青涩的小脸上写满了焦急往山坡上寻来,近了,双手合十道“请问这位大师,可曾看到贱内?她这么高,红色长裙瓜子脸……”少年连说带比划。
张易满脑子浆糊,或是昨晚酒醉并未完全清醒,或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仍未接受。但,他听懂了眼前这个小屁孩的话。这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半大小子向一个奔三的单身狗炫富来了。
谁特么说古代封建的?还有,这么小就敢破了身,不怕落下病根吗?你他娘的活够了吗?脑袋木然的朝不远处的一片草丛的方向看了看。
少年道了声谢,往草丛那里寻去。须臾,几声惊呼,男声女声都有。接着少年愤怒的声音传来,“你竟然敢偷人!我要休了你!”然后是一阵压低声音的女子哭求声,断断续续听不清。
山坡下有听到动静的人也只是扭头望了一下,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围观听乐的心情都没有。一会,少年气冲冲的连呼“有辱斯文”,踉跄走下山坡。后面不远跟着一个手里拿着两张饼,身材窈窕长相秀丽的二八佳人。
草丛里探出一个瘌痢头,贼眉鼠眼的四下打量了一番,一瘸一拐的来到张易面前。“和尚,你不吃肉总不能让全天下男人都跟你吃素吧!做人得厚道,坏人好事会遭报应的,难怪你一辈子童子鸡!
唉!这几天伙食跟不上,白白浪费了两张饼。也白白可惜了小秀才娘子嫩嫩软软的小身段。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别人逃难带吃食,他以为有钱就有一切了。逃难近一个月,人财两空,今后能不能保住小命都不好说。咱得过且过吧……”
瘌痢头东一句西一句的正叭叭的起兴,忽然下面一声咒骂: “谁偷了老娘的饼!?癞三呢?这里就他是个手长的!癞三你给我滚出来,老娘剁了你!”
瘌痢头迅速蹲下身子,看到了张易造型奇怪的行李。
“秀才娘子,你手里怎么拿的我的饼子?你这个贼,还给我!那是我孩子的命啊!”
“胡说!我娘子不是贼!饼是我娘子……从癞三那里用……钱买的。”小秀才满面通红的分辨着,继而又道“娘子,这位大姐也挺不容易的,给她一个吧,别饿着了孩子……反正我还不饿,剩下的那个你吃了吧。”
丢饼的妇人叹了口气,到嘴的难听话咽了下去,只念念叨叨的把癞三骂个没完。
“看来你是惯偷,时至今日你竟然没有被打死,真是奇迹。”张易盯着癞三,冷冷道“要是想把手伸我兜里,你尽管试试,放心,我保证不会打死你的!”
癞三撇撇嘴,“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这个和尚够狠,动不动就说打打杀杀要死要活的话。要知道这一路上遇到几次劫道的,每次我都是站在最前面护着她们。再说了,你看这满山翠绿,这个季节不容易饿死人的,下面队伍里可是有几个好郎中的,哪些东西可以当菜吃我们知道的。好了,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有了这番动静,路上已经没有躺着的人了。癞三拍拍手喊道“桂花嫂,你要是肯让狗蛋喊我一声爹,老子偷饼养你。放心吧,今天我还你一筐野菜,饿不着你的。好了好了,大伙走起来,这节气,半晌天就热了,午时大太阳能晒死个人。老规矩,现在争取多动几步,晌午热了再说吃饭的事。”
真是奇葩的队伍。癞三他们已经走了,张易的眼前始终人流不断。其实张易半夜就醒了,渴醒的。醒来后就一直处于发傻中,怎么也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情况。只隐隐约约听路人说什么战争,死人,逃命之类的话。
“咕嘟咕嘟”又灌了几口清蓝,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