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英格兰上尉诗人jas bnt和他喜欢的爱尔兰民谣天才daien rice,接着聊到了成都的府南河、兔头和串串香,长沙的岳麓山、剁椒鱼头和臭豆腐,聊到了彼此的大学生活,又回到了此时此地,说起了对开罗的体验。
苏琳只喝了一杯红酒,钱旦喝完一杯之后也不劝女孩的酒,给自己续了一杯,又续了一杯,不知不觉酒至微醺,兴致更浓。
苏琳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看表“哎呀,九点半了,要回去了呀。”
钱旦意犹未尽“九点半很晚吗?”
“我每天十点半准时睡觉的。”
“睡那么早?”
“是呀,早上六点十五分要起床的。”
“起那么早?”
“嗯,起来锻炼呀,在房间里做广播体操。”
“做广播体操?”钱旦心想现在的女孩貌似是做瑜伽,或者学肚皮舞、钢管舞才时髦吧?这姑娘居然是做广播体操,仍然停留在单纯的学生时代么。
他们结账,离开了餐厅。
两个人往回走,穿过解放广场,在解放桥上站了站,看了看夜色中妩媚的尼罗河,然后折回来,准备打个车回迈阿第去。
滨河路上有些招揽游客的旧式马车,钱旦有些醉意,灵机一动,走向不远处一驾马车,问车夫“能去迈阿第吗?”
车夫摇摇头“不能,只能带你们在广场附近看风景。”
钱旦不放弃,换了个方式问“多少钱能去迈阿第?”
车夫应该不算贪婪,他们付了二十埃镑就坐上了马车。马车沿着尼罗河踢踏踢踏地向着迈阿第而去。
晚风吹散了苏琳的头发,她没有用手去拢,笑着,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楼、灯、人与河,不时举起手中的照相机。
微醺的钱旦半仰着头,眯缝着眼望向另一边,一年以来所认识的人,所经历的事如同街边的路灯一样在他眼前掠过。
马车一直到了“friday’s”门口,钱旦跳下了车,绕到另一边,伸出手给苏琳,苏琳用力握住他的手,也跳了下来。
苏琳的手柔软温暖,钱旦想起了秦辛的手,秦辛的手总是微凉,她总说最喜欢钱旦热乎乎的一双大手,那是她每个冬天最好的暖炉。
恰在那时,钱旦的电话响了,是路文涛打过来的。
也门,萨那。
一年前一起住在200街那套宿舍的另一个1975年出生的兄弟路文涛调动到也门快一年了。
也门周边海产资源丰富,海鲜便宜,尤其是螃蟹,当地人不吃,更是价廉物美。伟华公司在也门的人不多,食堂里每顿饭只摆三张桌子就够了。路文涛挤在餐桌旁专注啃着一只足有他几个拳头大的螃蟹,听着大家聊天。
突然,他转过头去,打断了旁边餐桌上的两位兄弟的对话“你们的短信系统是明天晚上升级吧?”
一位兄弟回答“是啊,上个星期就把升级的申请、方案提交给客户审批了,给家里的技术专家审批了,给代表处也审批了。”
路文涛指指另一位兄弟“你是研发来支持的吧?签了遵守现场服务规范的承诺书没有?”
那位兄弟爽快地说“我一到代表处就学习了,不过,还没签承诺书。”
“那不行,你虽然是研发来出差的,但是搞出来事情来我还是要负管理责任。”
他放下了手里的螃蟹腿,扯张纸巾擦擦手,站起来四处张望,终于找到了纸和笔“你现在就签,本人已经学习、理解代表处现场服务行为规范和网络维护管理规定,承诺严格遵守各项要求,如有任何违反现场服务行为规范和网络维护管理规定的行为,不管有无造成事故及客户投诉,均自愿接受处罚。”
路文涛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泡了杯茶,从口袋里掏出那纸承诺书,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