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个前传?我要向领导建议,主管连带责任要追溯前三年所有主管的责任,不能罚到我为止,你得帮我出一半罚款。”
钱旦骂了句“滚,小心我灭了你的口。”
他又认真地说“我在云南是半夜十二点电信行业的默许时间做操作,他在也门是晚上七点业务最忙的时候做,能一样吗?在伟华公司做服务做了几年,什么行业默许时间之外做高危操作呀,什么把笔记本电脑的电源往人家机柜里插导致跳闸断电呀,什么随手删除一条关键数据呀,这样的事故见得太多了。你们说问题在哪儿?我们不重视(标准操作规程),个人临阵发挥的自由度太大了,为师的艺高人胆大,做徒弟的依葫芦画瓢就被害死了。”
路文涛点头“你说得没错,去了也门我首先要抓,抓服务的规范性。”
老谢叹口气“难!中国人工业化来得晚,长期农耕文化带来的习惯是之类的东西推行的难点。中国人拧螺丝只要求‘拧紧’,老外是‘拧三圈’,甚至‘拧三圈再回半圈’;中国人炒菜是‘盐少许’、‘熟透’,老外是‘盐两克’、‘煮十分钟’;所有中药说明书都是‘不良反应尚不明确’、‘禁忌尚不明确’,你们再看看西药说明书怎么写的?”
钱旦附和“确实,我们的历史上少有崇尚科学、理性、平实的时代,我们习惯了重立场轻逻辑、重精神轻专业、重道德轻法律。”
他接着说“经常说伟华公司技术服务部门的‘三板斧’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一说就是废寝忘食、过年不回家,现在只是靠这些已经搞不掂了。我们该学习人家尊重契约,学习人家做好知识管理,要想办法通过流程规范、自动化工具来减小业务的不确定性了。”
老谢对着钱旦露出了憨厚笑容“算了,不追究你给我送颗‘定时炸弹’的事情了。这次你能这么快回开罗超出了我的期望,我本来认为你凶多吉少的。”
“怎么了?怎么个凶多吉少?”
“你知道老钟是从也门调到苏丹去的吧?也门出事故时他本来第二天要带公司领导去见也门的邮电部长,我们的事故惊天地泣鬼神,一直捅到人家邮电部长那里,老钟带着公司领导按约定的时间去拜访,被人家拒之门外,极没面子。他本来就剽悍,又和我们软件产品结下了梁子,我以为他一见你长得像个样子,很可能会扣下你的护照,让你守在苏丹确保不出事,没个一年半载不会放你走的。”
钱旦不以为意“这次去苏丹的曹松很强的,合作方的两个兄弟也不错,不需要我守着。”
路文涛叫到“傻逼们,能不能不要聊工作了?迈阿第第一气质男马上要走了,伟华公司在埃及的平均颜值急剧下降啊。”
钱旦嘲笑他“但是平均智商急剧提升了,我今天才看到居然有人吃蟹肉棒不去掉包装的塑料纸就往火锅里扔。”
老谢补刀“他一直说自己不爱吃蟹肉棒,咬不烂,我今天才搞清楚他是带塑料纸一起咬的。”
三个人推杯换盏,越聊越起劲,直到路文涛倒完酒瓶里最后一杯酒“好了,喝了这一场,我就封山,戒酒!”
钱旦和老谢听到“封山”二字,反应挺快“你准备造人了?”
“是,我一直在努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打算年底把老婆接去也门,多住段时间,看看也门的风水怎么样?”
钱旦想起了什么,起身去拿电脑,边走边说“来来来,我拷点资料给你,指导你早生贵子,万一是你方法不对呢?”
他望着路文涛和老谢显出了好奇的脸,得意地说“来开罗之前,在阿布扎比的一个月黑风高夜,和我同住一屋的某位来出差的机关领导对我说,‘唉,兄弟们生活环境不容易,客户环境也不容易,我明天就要回国了,电脑里有个文件拷给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