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民土改委员会”传达室值班的老郭初见黄婉清时,便被她的艳丽所震惊乖乖,这是谁家的女孩,长得真俊呐!老郭虽然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成亲也有几个年头,却仍然看得目不转睛,同时涌起深深的男望。然而黄婉清用怯生生的语调说明她是来找少帅时,老郭后又释然了少帅,只有少帅,只有因为少帅。
很快地,没有阻碍地,黄婉清被特别带到张汉卿所在的大院。与传达室不同的是,这里戒备更森严,但更隐蔽些,至少表面上很平淡。就是以黄婉清的眼力见,也觉得这里似乎很有杀气的样子,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心灵感应,反正她是这么觉得。尤其是看到带队抄家的张汉卿副官朱光沐一身戎装地站在门口,更觉杀气腾腾。
她当初是鼓足勇气主动来这里,具体做什么是已经打定了主意的,可是临门的一刹那,她还是心颤不已。她毕竟是黄花闺女,而且又一向受过良好的教育,用身体作交易,为女子所不齿。
只犹豫了一下,她便想到古人还有舍身救父,卖身葬亲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现阶段作为女儿能做的,她除了这身好面容好身材之外,实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了。父亲的命与自己的身子孰重孰轻?她一步步机械地挪向屋里,腿上似有千斤重。
这个少帅是什么样呢?听说他的父亲、奉天城里的督军张大帅是土匪出身。霎时,老人们常讲的一口黄牙、叨着烟袋、敞着褂襟、歪带皮帽的土匪形象跃然脑际。听身边下人讲得这个少帅饮毛茹血、杀人不眨眼,听说当初许多被俘的蒙古土匪在修路铺渠中累死不少,有些试图逃跑的也被打死的打死、活着的被加重活计惩处,这是一个多么残暴的人物啊!
想想被这样的男人占据自己的身体,她禁不住肩膀乱抖,不寒而栗。清白的女儿之身啊,她有些后悔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