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念着实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面对事情发展的迅猛速度,她有些百口莫辩。
她突然间慌了神,原是一场踌躇不决后才下定决心的坦白局,竟瞬间变成了玩笑。
她都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他看看,证明她没有对他说谎。
“行,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我就一句话,我没撒谎。”
顾念无语到看他的表情都带着真挚的嫌弃。
反正都已经这么混乱了,她干脆就盘托出。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很真实但却非常古怪的梦,梦里有个老人,让我辅助你登上皇位,他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回家。”
余择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这话听着真是要多荒谬就有多荒谬,这女人还在继续拿自己当笑话玩儿呢?
见他不信,顾念一把撸起袖子,再次亮出了手腕上的那个类似烫伤的圆形疤痕,着急的说道:“我也觉得很荒诞无理啊!可是这个疤你怎么解释?”
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想回答一个疯子的话,干脆继续沉默闭口不言。
“你就说实话吧,你有没有想当皇帝的想法?”
反正事情已经很混乱了,顾念不介意它在混乱一点,便连早上的问题一并又问了一边。
啪的一声,茶盏被重重摔到桌子上。水花四溅,溅出来的水数洒到了顾念正语无伦次的脸上。
“说够了没?”
他缓缓开口,面容阴鸷。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记忆女神那可恶的声音:
“承认吧,你不是曾经在神明面前做过祈祷么?
那祈祷的真挚和真诚,都在一瞬间中被神明记住。”
他的脑海中都是那日的滂沱大雨,雨中那浑身都被淋透的男子一言不发的跪在大殿前,那个大雨滂沱到仿佛要淹掉西京城的那一晚。
耳边又响起了顾念咄咄逼人的诘问声:“你到底有没有这种想法?”
混沌之中,记忆深处的潘多拉盒子被打开。
他看见自己驱马回到了那条通向后山破旧寺庙的路,鬼打墙般在路上来回反复,就是走不到尽头。
“你到底想不想?”……
“承认吧,你就是有这种想法。”……
两重相似却又截然相反的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交织缠绕,他缓缓抬头,看见面前女子的脸上竟是笑意盈然。
带着嘲笑和讥讽的脸忽的被放的极大。
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紧紧攥着的茶盏,被捏的稀碎。
碎瓷片深深嵌入的他的手心中,鲜血在手中绽放,一滴、两滴。
如同恶魔之花的种子,被种下,开始繁衍。
此时的顾念就算再愚钝,她也得察觉出来余择言的不对劲。
她拼命的在余择言的脸前晃着手,他却毫无反应。
像是陷入深思般着魔。
这是顾念第一次见到如此失神的余择言,她吓了一跳。
抚着自己胸口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她看到了他右手手中不断滴答出来的鲜血。
那鲜红的血色刺痛了顾念的眼,她有些感到后怕。
余择言失魂的神态被尽收眼底。
难不成是真的?他真的有这种想法?
一旦相信了这个设定,顾念的内心从本是坚定不移的觉得那只是个梦后,开始发生质的变化。
顾念突然有些慌神,胸腔中莫名发热,发烫。
有股白光刺了出来,就如同和权寅初见的那晚一样。
那力量足以将深陷混沌中的余择言一把拉了出来。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女子,瞪大了双眼,不由得后退两步。
那女子昏了过去,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