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吩咐?来娣看向我,我摇摇头。
来娣说道这里有我们伺候就好,有事自会叫你,伙计施礼退下。
聂红线道我来尝尝这有典故的鱼羹。
我对着来娣和招娣说道你们也来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聂红线尝了一口点头道好鲜亮的鱼羹,我看向来娣和招娣,她们也点头道好。
我开口道高宗皇帝在西湖游历时,听到有妇人用汴梁口音叫卖鱼羹。
高宗皇帝便吩咐人把宋五嫂叫了过来,听说宋五嫂是“靖康之难”后逃难到临安的难民,便感伤地落下泪来,一连吃了几碗,并连声叫好。
事情传开后,宋五嫂鱼羹也因此爆红,而苦了大半辈子的宋五嫂,也因此成了临安的富户。
聂红线道也算是因祸得福,她从汴梁逃难过来时,一定没想到,改变她命运的是这碗微不足道鱼羹。
我附和道姐姐说的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古人之言诚不欺我。
这时听到楼下哗然喧闹声,低头看去,只见戏台上,站着一位袅袅婷婷的美人。
那美人抱着把琵琶,怯生生地俯身一礼,便端坐在鼓凳上,一曲“无锡景”,声音如黄莺初啼,圆润,婉转。
尤其是那一手琵琶,不见妩媚,不见妖气,却生生弹出了一份“铮铮铁骨”端庄娴雅。
一曲毕,楼上楼下轰然叫好,打赏的物件及银钱纷纷落在戏台上,有人上来答谢,以示全礼。
那小凤仙抱着琵琶坐在鼓凳上,纹丝不动。
招娣道姑娘,我们要打赏吗?
我摇头道我怕唐突佳人,所以便不赏了。
聂红线笑道妹妹的说法倒是有趣,不过我看小凤仙也忒清高些,即便打赏,也未必领情。
我说道她凭什么不清高呢?樱桃桑葚,货卖当时,她凭本事挣银子养自己,和那些寒窗苦读,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莘莘学子有什么不同。
聂红线说道我是觉得大家好意打赏,多少也应领些情分,回礼致谢一下。
我冷笑道是姐姐想错了,她为什么要领情呢?这银子物件不要钱似的砸下去,可有半分尊重。
不过我想着,这样的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会砸银子的物件。
这是坐在隔壁单间里的那位杜少爷,手握着铜钱一紧,嘴角的笑意一僵,便把铜钱摔在了飞黄身上。
其余几人有些呆怔,不明白这位爷又发哪门子疯。
飞黄手一翻接住铜钱,紧紧抿住嘴,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屋里的其他人可能会听不清楚隔壁说什么,可在习武之人看来,不亚于在耳边嘀咕。
聂红线想了半晌,才曼声道我应是明白妹妹意思了,没想到妹妹和她素昧平生,只听她唱了一首曲子,就好像认识很久一般。
我回道听曲识人,若那曲子得八分,那手琵琶倒是值十二分。
楼下琵琶声又响起来,这次响起曲子是“枫桥夜泊”,这一场色“色香俱全,视听俱佳”的大宴终于在午后时分完结。
出来下楼时,凑巧又碰到了来时遇到的那几位,那个穿黄色衣服女子和我们点头示意,让我们先走。
聂红线致谢后,我便由来娣护着下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有一道目光在刻意地看着我。
我回过头看时,只看到走在我身后的招娣。这时站在杜少爷身后的飞黄看到来娣时愣了一下,随即附在杜少爷耳边说了几句。
我先送了聂红线回去,又去铺子接上了阿婆和雀儿,便回家去了。
晚上纳凉时,看阿婆又在摆弄那架单锭手摇纺车,像是凸钉松了,曲柄便有些用不上力。
雀儿何招娣两人帮扶着,我过去接过手来,阿婆抬头看是我,连忙道姑娘怎能碰这些,小心伤着手。
我接茬道我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