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此刻送上……可见他的诚意了。
最短暂的时间,震动娲皇的心神,让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眼中不时闪过自责、懊恼、悔恨等等情绪。
娲导的导演生涯,简直就是女娲有生以来最惨烈的黑历史。
三个月来,好不容易顿顿含泪干了三大碗,才勉强治愈的心头伤疤,此刻重新被撕裂,内疚不停。
不过,娲皇就是娲皇。
在一阵难言的压抑沉默后,她自己主动的走出了负面心态,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惆怅与烦恼都浓缩在这一口气里,一并宣泄了出去。
“呼……”
宣泄之后,女娲的目光清澈,再无伤悲,伸出一只手,从帝江那里接过了东华的佩剑。
“铮!”
她轻轻弹动剑刃,炸响锋锐的剑鸣,顿时有一股无边浩然的正气弥漫,代表苍生,书写道德,确定底线,约束了最基准的普世价值观。
它是人道的“善”的最后防线。
跨过了它,就是恶!
圣德与道德为主,在此剑上结合演绎得淋漓尽致。
然而。
纵是这样的不凡,仍旧是遭遇了一场大败,被屠巫剑所破,光彩不再,让人扼腕。
“好剑。”
女娲第一次最直观的触碰与感受这柄剑,赞叹与表扬。
但随后,她话锋一转。
“可惜啊……生错了时代,被屠巫剑克制到死。”
“早一个时代,或者晚一个纪元,都不至如此。”
女娲深深叹息。
“唉。”
“这剑,你拿回去吧。”
她对帝江说道。
“你的诚意,我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
“只是睹物思人……看着这柄剑,我就想到了东华的音容笑貌,让我的这颗心啊,仿佛被万箭穿心一般,痛苦不已。”
“眼不见为净。”
“所以,你把它收好……或者,寄送到昆仑那处,放在东华的坟茔上供奉也行。”
“我这个妹妹,实在是不配执掌此剑。”
“除非有朝一日,我能斩下苍龙亦或者是帝俊的人头,告慰东华的亡灵。”
女娲说的很开。
她自觉身负罪孽,不适合把这个时时唤醒黑历史的东西带在身边,给自己找罪受。
帝江的好意,她心领了,但也是心领即可。
“啊这!”
帝江错愕。
——这年头,还有送礼都送不出去的情况?
‘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啊!’
帝江心底暗自叹息。
‘还好……’
‘我也不需要你真的收礼……’
‘过了明路就好,免得之后你一惊一乍的,对此剑的发光发热胡思乱想,猜测总有刁民想害朕。’
‘虽然说,这么猜还真是歪打正着……’
‘可我们还如何玩一手灯下黑呢?’
曾经短暂接掌过巫族最高领袖的帝江祖巫,此刻心中转动着一些很危险的想法。
但,他面上却不显丝毫,一点破绽都不露,是真正的老戏骨,在女娲面前狂飙演技。
“女娲,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帝江摇摇头,“逃避现实是不好的。”
“况且一些事情,总要去面对……”
“我想东华的在天之灵也会希望,若有朝一日能对仇敌进行清算,那扛起大旗的,是他所遗留下来的道路。”
“如此,方才是对他亡灵的最好告慰方式。”
“人死,道却不消,被后来者推动着不断延伸扩展,代替他活下去,见证全新的时代……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永生和不朽。”
“总比供奉在坟前的强……被那时光的尘埃覆盖,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