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出钱施粥不说,那流民里面的个别“精明的”,也打上了这些富户的主意——于是,粮铺布庄里的东西,多半是保不住的。
盘家虽说是以诗书兴家,可官员俸禄少,那么大户人,到底也是做了不少米面生意的——故而“流民抢粮”的事情早早入了盘木青的耳,让他对这种“穷而作恶”的人没什么好感——不过是借着逃荒的名头,为非作歹的贱民罢了。
如今一来,听了杜安菱一席话,盘木青倒也弄清这“流民”命中苦楚。不经意间,却是对自己过去的偏见多了悔悟。心里面暗下决心,要改了这现状!
倒是比杜安菱猜的更深刻了些。
……
眼里的农人还是在劳作,盘木青却没有了旁观的心思。心中的目标成形,少不得找友人商议——而身边,还能有什么友人?
自然只有杜安菱。
可杜安菱也是不留情面的,一个“必然实施不下去”否决了年轻才子的想法。仿若私塾先生把文章打下去重写一般,要他重新修改。
“征税之事不可轻易改变,农税之事岂能一减了之!”“赈灾之物级级克扣,你这办法早有人想出!”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春月楼里偷听来朝廷大员的谈话,此时化作声声告诫。
“照此说来,弊病已深,改也没法改?”看得到盘木青眉头皱起。
“也不是没办法,我等平民只期待盘公子的魄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