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相互纠结缠绕,像要把他撕裂一般。
可为什么要是他呢?为什么是那个红衣男子?他虽那日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便只其与自己是两种极端,后而回宫细问篱文果然如此,景贵君,凌苍瞳,兵部尚书之子,自小被保护的极好,性格纯粹似精灵一样的人。
他也曾试想,若自己也能生在会被人爱护的家庭里,不需富贵,单是能瞧见他,真的对他好,或者他的性子会与凌苍瞳一样…。
那日,哪怕他瞧见的是除却凌苍瞳以外的任何一个男子,他都不会痛深入骨,那样的无力,将他满满的希望,重活一次的希望击了个满怀。
一个是自小被保护的极好,像是天上的彩虹,一个是自小被人遗弃,终其一生活在不见天日之地,做着不可告人之事,如地上的烂泥,可被人随意玩弄遗弃践踏凌虐,…呵!
有一滴泪掉落,男子竟未发觉。
“吱。”
梅罂绝下了朝后,回寝宫换了套常服,便直接来了这温铃宫,想着与金槐衣一同用膳,可主殿中的门开了后,却空无一人。
“你确定顺美人在这?”
女子声音沉稳,带着不可忽视的威色。
闻言,金槐衣眸色一滞,刚想从桌子旁站起身,不知为何,却又将头低了下去,犹如绝美之物失了生的希望,独自坠落,想被他所爱之人拉一把,又恐她嫌自己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篱文皱了皱眉头,往寝殿内看了看,而后恭敬答道:
“顺美人未曾出殿过。”
梅罂绝轻垂凤眸,思索一瞬心下明了,抬脚踏进殿中,身后的门随之被门外宫侍轻关。
走了没几步,便瞧见了蹲在桌子旁,缩成小小一个的人儿,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槐衣,怎么蹲在这儿?快起来。”
金槐衣感受到身前的女子拉着自己,他非但不排斥这种接触,反而想与她索求更多,心中的压抑将他逼的绝望,他的阳光就在眼前,在冲着他笑,可他不敢,他害怕,又或者说他更希望她能主动对他,他奢求着不可能的事。
梅罂绝见其顺从的样子,不禁心里闷堵,若她所记没错,他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之时,金槐衣已不似现在这般黯然,难不成是因为她两日没来?
“朕没来的这两日,你可有乖乖上药?”
金槐衣轻微点点头,而后缓缓抬头看着梅罂绝,眼中太多的情绪参杂,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解读这些情绪究竟所求是何,可梅罂绝却明白,这眼神中的多数情感,她在凌苍瞳的眼里看的足够多。
“来。”
梅罂绝拉着金槐衣走向床边,女子虽大步向前,却也顾及着身后男子。
金槐衣心中疑惑,却也十分顺从的跟在后面。
只见梅罂绝脱了鞋子,坐在床的最里处,示意让金槐衣也上来。
金槐衣毫无波澜的平静死水一般的眸子微闪,而后听话的上了床,身体却紧张的很,他不明白的东西还很多,就比如,他不明白心下的这种情绪,叫做羞涩之情。
梅罂绝从身后轻轻的环绕住金槐衣,让其的脊背能靠在自己身上,就这样的温柔的包裹住,不说一言。
许久后,她渐渐感觉到了身前的男子在颤抖,将男子的肩膀轻轻转过来后,才发现泪水已溢了一脸,男子不懂心下的这种情绪又是叫什么,梅罂绝却懂这是委屈,她在凌苍瞳的身上见过。
“不哭不哭,槐衣现在可是愿与朕说话了?”
金槐衣想控制自己不哭,他从来都不哭,或者说,他从来不曾在人的面前哭,哪怕受再大的侮辱,他深知,那是自己维持最后的一点尊严仅能做的事,可那些女人,却也因此…。
男子声音如河下泉玉,清冽动听,带着些许的颤抖与无助:
“我看见你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