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就的院落，空空荡荡。只有正堂门阶下，放着两棵盆栽的铁树，也是半青半窳。

卫宫四跟着进了正堂。

说是正堂，其实更像个练武厅。左右立有武器架，上面插满了各式长兵刃。迎门的墙上挂着关二爷的画像，做掠须压刀状，异于别处。

陈镖头没做停留，说了句跟上，进了正堂里西头的偏门。

卫宫四刚到门口，又迎上了折回的陈镖头。

“先在门外候着，不要随意走动。”说完带上了门。

匆匆一瞥，卫宫四觉得西头偏屋装饰像个书房，里面坐着个学究打扮，面白无须的大先生。

“高先生，今天镖局来了个应招学徒的，本来这小事不应劳烦您的。但来人我看不透，不知道收不收。人在门外候着，您见不见？”陈镖头的态度放得很低。

高先生看着手里的书，没有看陈镖师一眼。

陈镖师又把路上和卫宫四的问答跟高先生说了，“那小子虽然穿着粗麻短衣，不像土里求食的苦哈哈，倒像是个富家公子。说是练过武，应该只会些空把式。来历不明，摸不清底细。”

“让他进来，门不要关了。”

陈镖师应声称是，将卫宫四带了进来。

高先生这才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面前作农家装扮的卫宫四。可能是被帅到，目光在卫宫四的脸上停留一会，然后扫视卫宫四的手和站姿。

“读过书吗？”高先生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认识一些字，写不好。”卫宫四老实回答道。他搞不懂怎么去武馆当个学徒怎么跟招聘面试一样。

高先生又接着看起了书，没有说话。

陈镖师在桌边站着，看着高先生，像是个书童小厮。

卫宫四最初有点紧张，现在已经心放平常，开始打量起屋内的装饰。

书房典雅别致，和卫宫四进院来看到的环境格格不入。高先生手边的书多是古籍，桌上堆放着各种考据书。砚台和笔架上的笔干净整洁，虽然卫宫四看不出名堂，但是能感到应该是价值不菲。

在卫宫四打量书房的同时，高先生看似在看书，实则也在观察卫宫四。

气质怪异，一时也拿捏不准这个年轻人是个什么来头。想到最近各大镖局的种种动作，本能的不想留下个突然冒出来的怪人。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时高先生也在思虑。

“签了吧，签十年。”高先生看半天，翻了一页。“都退下吧。”

卫宫四跟着陈镖师出了正堂，往后院走去。

“老唐，这是新收的学徒。高先生收下的，先跟着你学武。”

来到后院，一帮十几岁半大少年在练武，一个中年紫脸汉子坐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

看见陈镖师过来，也没起身，打量了卫宫四一眼。

“太大了，不收，打发到别地去。”姓唐的武师语气慵懒，声音却很洪亮。

“高先生拍的板！人我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陈镖师见唐武师没给好脸色，也收起的笑脸，

“你先在这学武，晚间会有人带学徒契约过来找你。”说完，直接将卫宫四留在这，甩手离开了。

“扎个马步看看。”唐武师看到陈镖师走了，也没有继续为难卫宫四。

卫宫四将背着的行李放下，扎了个原先学过的步桩。

“行了行了。”唐武师挥了挥手。“搬个凳子，跟我一起晒太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