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于天尽头留下一抹孤独的痕迹。洒在乱葬岗上绵柔的光,拉长了人的身影。
“尔等何人,还不速速下马!”
杨伟赶紧上前道:“诸位大哥,这位是甄先生,有事前来公干。”
刚才责问之人立马由气势汹汹转为敬畏,作揖道:“原来是雷……甄先生,在下于刚无状了。”
眼前的三波人马一共十二人,看他们的穿着,说话的这一波明显就是枢密院的,其他两波分别来自大理寺和刑部。枢密院的四人恭恭敬敬,但是另外八人九不同了,其中一人冷笑道:“甚么真先生假先生,某奉尚书大人之命前来督查,闲杂人等勿要妨碍公事。”
于刚本想引荐介绍,可是甄风抢过话来,问道:“你哪位?”
“哼,某乃刑部都官主事。”
枢密院的几个侍卫听了瑟瑟发抖,又有些翘首期盼,假如他们心目中的雷神发怒,会不会当场让这些人也粉身碎骨?不过让他们失望了,甄风还没说话,登陆下了马,从甄风身后走上前,道:“你叫范统,一个七品芝麻官,没想到如此威风。”
“某道是谁,原来是清江县侯爷、中郎将,不对,这些都已经被陛下褫夺了。一介草民见到官员,不行礼便罢了,还敢口出狂言。”来自大理寺的一人冷冷地道,似乎也有帮范统叫板、讨好范统的嫌疑。
“原来是大理寺从九品下的狱丞季八郎,没想到脱离了牢狱还能见到你。”
甄风大致知道了情况,看来是落魄凤凰不如鸡,加之没有被洗刷罪名,只是“保释”出狱,便被人奚落。他补刀道:“原来是饭桶大人,还有****……浪大人啊……不知季八大人可知道,凤凰离开了老鼠洞还可以涅槃重生。老鼠离开了老鼠洞,还是老鼠。”
“你……好大胆子,竟敢辱骂官员!”季八郎怒指甄风。
“学生就是打了个比方,原来季八大人自己对号入座了,还挑了不好的那个?佩服佩服。”
“你……”季八郎指着甄风,嘴唇非常配合地颤抖。
“别你你你的了,你们都是有名有姓的官吏,这里是乱葬岗,小心那些孤魂野鬼寻上来。”
于刚见刑部与大理寺两人暂时无言,忙问道:“甄先生到此荒野之地所为何事?”
“那些黑衣人尸首已经埋了?”
“是的,甄先生。那些支离破碎的尸首,昨日就埋了。剩下十七具尸首经过仵作验尸,三个衙门确认后,也拉过来埋了。”
“于大人,还得辛苦你们一趟,把这十七具尸首再挖出来。”
“这……”
“姓甄的,你想干甚么?官府办案岂是你说挖就挖的!”
“季八大人,我可是奉命前来,你也想阻拦或不从?”
“本官姓季,不是季八!你说奉命?本官看你是想来劫尸首的吧!”
“看来季八大人是不想从命行事了?”
“你说奉命,奉了萧大人之命吗?”
甄风摇摇头,道:“我奉的是陈先生之命而来。”
季八郎冷笑道:“甚么陈先生,陈小姐!既然不是萧大人,本官为何要听命?”
“于大人,一会儿回去告诉你家陈枢密,大理寺的季八郎大人叫他‘陈小姐’,对了,也告诉萧老一声。”甄风拿出那张手谕信纸,递给于刚。
“你……你为何不早说是陈枢密之命!”
“坑你啊。”
一旁观战的范统,冷冷地道:“你有枢密使大人之命,可有我刑部手令?若是没有,某为何要听从?”
“刑部的命令,倒是没有。这十七具尸首还有问题,所以我奉命前来取回。”
“有何问题?”
“三名仵作都说没有异样,就是最大的异常。世界上尚无不透风的墙,怎会有一点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