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判断显得十分自信,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如果一旦潘子龙的尸体在保姆遇害前被发现,那么他想将杀害保姆的罪名嫁祸给潘子龙的计划便会落空。”
“好深沉的计谋,好歹毒的心思啊!”大彬慨然长叹,“我们警方到目前为止还真是没掌握到任何有关他是凶手的实质性线索,保姆遇害案现场,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潘子龙被害现场倒是有鞋印和胎痕,可惜没有比对物……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许众辉可能的落脚点,他难道真的人间蒸发了不成?”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可能成为许众辉的去处。”给出回应的依旧是黄方圆。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再度将目光汇聚到他身上。
“阳城。”黄方圆铿锵有力地说道。
“阳城?”
在场的许多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黄方圆却顾不上多做解释,只是就眼下的问题回答道:“是的,阳城。许众辉若是得到了那笔保险理赔金或许也会和潘子龙一般,就此远走高飞、既往不咎。可是他没有得到,他一定心有不甘。那么他会怎么做?以他的性格而言,必定采取报复措施。最好的报复手段便是去阳城揭露他是二十年前那起运钞车劫案里漏网的犯罪嫌疑人。”
“有道理啊!”廖队长一拍大腿,惊觉道,“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大彬,立即将许众辉的个人信息发布到网上,我们要对他实施网上追逃。另外,肖局,我们得尽快和阳城警方取得联系了。”
2018年的阳城市,经历了又一个二十年的蜕变后早已脱胎换骨、今非昔比。当初那个单纯依靠加工出口为主要贸易业务的沿海小城,如今已发展成为一座集各类轻工业、制造业、科技产业为一体的大型城市;一座座未来主义风格的摩天大厦自新城区拔地而起,一再刷新着城市天际线的新高度;五湖四海的人们汇聚于此,施展着自己的抱负、开辟着另一番新天地。
在一群现代化的钢筋水泥里有一幢七层楼高的威严建筑显得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在周围裙楼的包围中,这幢建筑楼层虽不高,但气势十分逼人。尤其门口一对怒目圆睁的石狮子,告诫着来往的行人,这里闲人勿进。这幢楼正是阳城市公安分局于2000年年底落成并启用的新大楼,如今也已经历了十八个年头。
12月26日下午一点半,位于新大楼六楼的局长办公室内,王奎正愁眉不展地坐在电脑前,一份由内勤代为起草的来年工作计划铺呈在他的面前,可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刘盼成——那位带他出道,给予他授业解惑的恩师——就在上个月的月底,也就是运钞车劫案案发二十周年之际,他被查出了直肠癌晚期。更为糟糕的是,在进一步的检查中,医生发现癌细胞已出现扩散转移的迹象。这也正是宣告着,刘盼成有生之年已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