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说话有些不坚定,他从来没有说过谎,更没有故意骗过人,当下心脏砰砰直跳,开始不安分起来。他想“这,我随口这么说着,岂不是戏弄人家吗?”,他想给大家道个歉,然后赶紧走开,远离这个是非的地方,可是风游僧、黄修仙、大福右各持各的观点,较上了劲,谁也不让谁,偏是不走。
听说生下来是只骡子,群众都不相信,没有一个人支持王大石。王大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默默叹了一声“唉——我,我怎么到了这种处境,都怪我多嘴呀!多嘴撩舌必有余害呀!”。
一位搀着孩子,挺着大肚子的嫂子笑呵呵地走过来,对王大石说道“驴子生骡子,呵呵,这头驴子也能生骡子呀,它要是能生骡子,我就能焐一窝小鸡!我看你就是没话找话说,没事找事干的闲!”
王大石听得总不是个滋味,只怪自己逞能,他拉了拉大福左的手,说“大福左,咱们都是一群大骗子,你去劝劝大福右,找个托辞,赶紧溜吧!”
大福左正在乐呵等待着结果呢,哪里还愿意走呀,他反而拽紧王大石的手,唯怕王大石一走了知。他对王大石说道“你看他们三人僵持不下,兄长是个犟脾气,这种场合谁也拉不走他!这种热闹的场景难得碰见,在乡土派永远都找不到的乐子,你可别让我错过了!”
王大石想挣开躲到远一些地方,这下才感觉到大福左力气很大,手被拽得生疼,怎么也拧不下来。
大伙儿的声音是一浪接一浪,突然有人下了赌注的。
大福右和大福左五毒俱全,穿入赌局的阵营之中。
王大石只是从已经死去的张先生的话中悟出来的“骡子”,虽然张先生做牲畜一门很有名气,但是王大石没有亲眼见过,更没有机会试过,没有一点儿把握,更没有人支持他,当然也没有人愿意为他下赌本。他本不赌钱,也没有拉拢赌资。
人群被分成了三组,分别支持着黄修仙、风游僧和大福右的,还有少数的支持今儿驴子生不下来。
王大石显得很失落,很孤单,当然人们也没有计较,便觉他小,随便说说玩笑而已。
看着天边,依旧是迷迷糊糊,远处的风景尽是残秋的痕迹,斑驳,苍寂。社场的气愤浓郁,热闹,显得异乎寻常。
群人的双眼都盯着那头驴子,急切的眼神流露出焦灼不安的心境,都希望驴子快点生产。
王大石看着,叹了一声,他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驴子今天不生产,不知道群人该如何收场。
这时候,驴子翻了个身子。
王大石觉得驴子还能翻身子,暂时生产不了,他举起了脚步,决定要离开躲躲。
就在他将要离开的这个时候,那头驴子打了两个喷嚏,发出嗯嗯地轻叫,接着开始生产。
大伙儿都屏住了呼吸,有的人抚摸着驴身子安慰,有的人捋着驴尾巴帮助驴子生产。
一会儿过去了,驴子产下一个圆呼呼毛茸茸的东西,鼓鼓的大肚子瞬间瘪了下去。
生下的这个毛茸茸的东西只有一只,可以肯定不是双胞胎,同样也看不出是公是母。
这个小东西耳朵大,尾巴小,一身黑褐色的杂毛,扒开它的眼睛再看看,不像马再也不像驴子崽。
“哎!还真是一只骡子!哎,真奇怪哩,还真是一头骡子喽!”人群中有人喊。
王大石还没有走远,便听到风游僧的叫喊声,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下停了脚步。
听到人群中有人喊是骡子,这下,群人都围了上去。
黄修仙是村人到乡土派请过来的,算是最有资质,测算出了差池,他觉得在此蹲不下去了,老老实实退还了钱两,满脸晦气。他看着王大石几人心中骂道“你们这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一个个都是坏事料子!回乡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