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声音柔泛轻弱。她静静地躺在了床角。
“什么,什么,请,请我听歌赏月?”王大石诧异,从床头坐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女鬼。
“这,这算是什么,这般风情弄月自是官爷和诗者的雅趣,我这般闲盘子摆驴屎蛋的下贱料子,怎受得一个‘赏’字,自是矫情造作罢了,怎敢去享受享乐呀!”王大石孤独的穷光蛋一个,这般天伦之闲,不敢想象。他摇了摇头,想回绝,但面对这般宁静的身端,善意的面孔,不知道如何拒言,甚至觉得有一丝的不敬,一丝的不满,都是对她纯美真善的玷污。
王大石没有言语,眼睛迷茫,但依然没离开她。
女鬼就在身边,轻薄的衣裳,柔美的身体,散发出一种冰寒和纤静。王大石有些许害怕与不安,从床铺上爬了起来,看着她说“坡子岭,坡子岭,是个不干净的地方!”
王大石大抵知道是自己招惹来的女鬼,但是她的柔善和纯静的微笑很难与肮脏的坡子岭联系在一起。
女子柔美而感性,嘴角依旧带着浅笑,缓缓地说“那里清净,葱郁阴森,无人打搅,才能静心欣赏纯洁的月光,悦心欣赏纯真的歌喉和纯美的歌声。”
或许被这位女鬼的和善与柔情而感知,或许王大石屡次与女鬼接触练就了胆识,他一点儿也不害怕,心静心安,气定神宁。
王大石毕竟知道她是女鬼,就将回绝算了,可是细想“不,我不该自卑,我不该自弃,赏月是官爷和诗者的雅趣,为何俗人不可?为何我等不能享乐?我越是如此之想,越是回避,越显怯弱!”此时楞菇的一句话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自信从哪里来,自信是从畏缩的历练之中淬炼而来……”
“是的,我若提升信心和胆识,就该去面对它,心中轻视它,眼底俯视它!”王大石顺就应她的邀约“额——好吧!”
山洞之中昏黑无光,异常的清净,周遭的虫鸣兽窜也在此刻停歇下来,仿然间,犹如天地不转,万物静止一般。
女鬼仰面朝天,看着山洞的上方,神情怡雅,安详自悦。
王大石看着女鬼,看着她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是那样的端雅宁静。
这里,不能再久留了,王大石想走出洞,重新找个休息的地方。刚将踏出门时,想起了欧阳紫云。
“对了,这,这该怎么办?事情已经清楚,还要不要跟紫云妹妹说清楚?”
王大石不知道女鬼对欧阳紫云用了什么术法,使得她怒气冲冲离开了。当下,他转身走出山洞,朝外追去,他要找到欧阳紫云,把事情说清楚。
经过清风山,绕过清幽湖,顺着小径找到练武场和舍院。前面便是乡土派的大殿了,王大石想走进去,想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时,便停止了脚步,不敢向前了。
“楞菇老人家还没有允许自己回教,若是被她发现了,一定是触犯了大忌,一定又会遭到惩罚,那时,楞菇老人家一定会认为自己无药可救!”王大石这样想。
乡土派教规严格,王大石害怕再被责罚,折回了脚步。
王大石很是落寞,在山路间徘徊着,见到远处的竹林中有影子在移动,他想一定是大福右他们在玩耍逗趣!想到大福右,心中再次难受了起来,是呀,自己出走很长一段时间,刚回教就被惩罚到了山洞中,居然也没有和大福右、大福左说一句话。
他出走之时遇到风游僧,又拜见黑胡老人,除此之外,还见到了龙虎山宏大的斋蘸仪式,这些经历,他很想跟大福右和大福左讲讲说说,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机会。
王大石默默地笑了笑,一路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回到了山洞。他盼望着欧阳紫云能给他送中饭,利用这个机会跟她把女鬼邀他赏月听歌的事情说清楚,也让欧阳紫云能够彻底知晓这件事情,无故就被冤枉,不是王大石所能够接受的;更重要的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