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
——燕家府有钱有势,仗势欺人,人人都恨。十多年前时,燕家老爷刚捐了官,时机未熟,尚未搬迁进城。那时,古安寨村头有一处大浴堂,大浴堂分为两个池,贫民百姓入“清汤池”洗澡,大户显赫人家入“圣汤池”洗澡。大福右便是圣汤池的搓澡捏脚工。燕家大少爷那时刚满十岁,便有了娇生惯养的性子,他让大福右为他搓了澡,挑了趾甲后,便让大福右再为他扯蛋蛋。扯蛋蛋都是浴堂调戏扯闲之话,说说乐乐,笑笑便过去了,可燕家少爷没大没小,极带侮辱之意。大福右不是好惹的料子,就教了燕家大少爷的坏点子说‘你回去见了你家老爷子,就说想吃酸醋泡蒜泥!’。大伙听得都笑了,燕家大少爷稀里糊涂就走了。原来,燕家老爷娶了第三房媳妇时已经五旬的年纪了,吃不动,干不动,只恨得三房干守活寡。燕家老爷宠爱她,晚上不能慰藉,就补偿在吃喝其它之上,每天问她想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开始三房还有兴致,活寡守得时间长了便耐了,每次再被问时,她便要吃酸醋泡蒜泥,燕家老爷差人做来酸醋泡蒜泥,她却是偿也不偿看也不看,燕家老爷岂能不知她的心酸。有一次,燕家老爷亲手执起槌棒在蒜臼中进进出出捣出蒜泥来,三房盯着他的手看,燕家老爷就明白了,隔三差五进她房时,便带着槌棒……这事情一下就传在了村头。一天,燕家大少爷碰着老父亲就喊着要吃酸醋泡蒜泥,被一顿打得半死,后来才明白个原委。燕家老爷和大少爷心中有气,一天中午,拿着棍子就冲进了浴堂,打坏了大福右的下处。又隔了些时日,大福右和大福左潜入燕家老宅,准备放一把火烧掉燕家,哪知道还没有动手,就被老仆逮着绑了起来,大福右和大福左硬是废了两颗牙才把绳子撕断逃走。
而东方兄弟也是大户人家,燕家老爷没死的时候,两家交情不错。燕家府随老爷子的死去已经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方氏家未必敢得罪。前些日子,东方木白和东方清落随燕家大少爷赌钱,燕家大少爷使了把戏,迫得两人输得精光哗哗,还欠了一大笔的赌债,两人应承半个月回家取钱还上,可是害怕回去取了钱而败坏了家风,遭到家规的责惩,走投无路,投入乡土派学手艺和武功,其实是寻求庇护或者说是躲藏避祸。可是到现在也没有还钱,遭到燕家少爷的追讨,那也是应该。
当下,不知道是四位少爷撞了大运,还是大福右兄弟和东方氏兄弟四人倒霉透顶。
“呵呵,你们逃了初一,逃不过十五,还是在这里头被我碰着了,真是冤家路窄呀!”大少爷呵呵地笑着,那副嘴脸真是猥琐之极。
大福右四人没有理会他。
“你们现在躲在何处,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大少爷问道。
大福右四人当然不想告诉他,可是身旁的王大石实在憨实,说道“我们几人是一起的,一齐在乡土派!”
他本以为说出“乡土派”三个字该是多么的荣耀,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遭到大福右、大福左和东方清落的白眼。
王大石又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捂住了嘴巴。
燕家府四位少爷逼着四人,要新账老账一起算,非要大福右和大福左跪下赔罪,让东方木白和东方清落还钱,若不,便让四人死在这里变成孤魂野鬼。
大福右好汉不吃眼前亏,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说了一圈子的好话,奉承话,倒是惹得四位少爷高兴了一番,但是东方木白和东方清落真一文钱也没有,嘴皮和性子坚硬如石,是一不做,二不休。
大少爷心知东方兄弟身无分文,逼死也凑不出一文钱,便暂缓一日,并且约定明日一早还钱,如果不能及时还上,便找上乡土派。
临走的时候大少爷还不忘记提醒“趁这当晚,赶个赌场没准能捞些钱,若明日一早还是还不上钱,就取了你们的命!” 言下之意就是让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