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深远,军令紧急,我不敢有半分耽误便策马前来,无暇顾及印鉴之事。”
她神色如常,看不出半分异样,倒是让徐副将陷入为难之中。
他咬了咬牙,坚持道“军规严明,若无殿下印鉴,恕徐某难从命。”
周隐深吸一口气,立刻回道“徐将军难道想违背军令吗?”
雪下得越来越大,徐副将心神慌乱地望向对面,只能看到分散的兵马逐渐有序地归拢到一起,开始形成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那是针对他们的厚重盾墙。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最好的进攻时机已经耽误了,殿下这是想要做什么?
徐副将能看到对面逐渐凝聚成一团的人马,他身后的将士自然也看得清。
看到对面四散的兵马已经逐渐凝聚成力量,人群中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
一位嘴角生了颗痦子的兵士再也按捺不住,将手中长矛往雪地里一插,指着骑在马上的周隐大声喊道“我等不顾风雪深夜奔袭,本应剿敌于不虞之机,而周军师却孤身一人策马赶来,既无兵马跟随又无印鉴在身,三言两语便想阻止大军前进,天底下哪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他犹觉不足,冷笑一声“现在最好的战机已经耽误,周军师,难道你是郦元琛那老贼派来的奸细不成?”
此话一出,军队中一片哗然,徐副将也皱起眉头望着她。
周隐的手攥紧了缰绳。
她知道此时万万不可露出丝毫的怯弱来,否则不但她的计划施展不成,自己也可能被愤怒的军队掀在马下。
于是她高声道“我乃陛下亲自任命的军师,此次出征又被授予副将军衔,岂能由尔等肆意忤逆!”
她深吸一口气“来人!”
几位军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她的命令。
周隐高声道“此人公然攀诬副将,本应即刻处决,但本将念他心在剿敌,便拖下去,打上三十军棍!”
此令一出,在将士之中爆发的哗乱略微平息。
她转头凝视着徐副将“你公然质疑主帅军令,是为不尊。此时大敌当前,我不便处置你,且先记上一过,待大胜回营时,便交由主帅裁决!”
连徐副将都被处置了,此时军中已经没有人敢质疑周隐的命令。
不远处,郦元琛的大军已经整装完毕,两军对阵,天地皆白,周隐像是夹杂在这两股泰山势力之间的一个蝼蚁,瞬间就将被覆没。
她眺望着远处,勾唇一笑。
“你们说我做事荒唐……且瞧着吧,还有更荒唐的。”
徐副将就在她身边,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中一震。
话音刚落,只见周隐忽然一夹马腹,那匹白马得了命令,竟飞一般地向敌阵冲去!
风雪迷眼,早已整装完毕的韩军看不清楚对面的情况,只能隐约听到马嘶声,便以为是敌人发动了总攻。列队于前排扛着盾甲的军士立刻将手中的屏障横成一片,宛若一条蜿蜒于雪地之上的长龙。
寒风裹挟着大雪缠绕四周,万物皆与这软绵的节奏纠缠着。唯有盾甲之间依次伸出的长矛反射着冷光,似乎要刺破在天际间的缠斗的风与雪。
周隐一袭白衣,似乎要化作一支厉矢,狠狠地扎进敌营中,将这严实合缝的屏障撕出一个缺口。
待到她接近敌军时,韩军才惊奇地发现,策马而来的只有一人。
敌人虽少,但是阵势绝不能乱。他们继续握紧手中的长矛,用警惕的目光望向那个在素白背景下急剧扩大的影子。
就连材料厚重的狐裘也在这急剧而猛烈的速度中微微摆动,白马显然是经历过战场洗礼的老马,面对整列成阵的敌人没有退缩,反而发出愈发兴奋的嘶鸣声。
近了,近了!
只要再过几秒钟,那人的坐骑就会被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