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屋来?”此时已经入冬了,又是黑天半夜,外头实在冷,小丫头穿的又少,瞧着就冷的不行,还不接衣裳,福福就指着大门口,“我们上屋里暖和暖和?”
小丫头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盯着福福,摇摇头,又咬咬牙,像是有话要说,嗫嗫了片刻,终是没说出口。
“饿了吗?”福福看在眼里,瞧小丫头这回没摇头,就赶忙回头让益哥进屋,幸好蒸的包子还在锅里热着。
“你等等,”福福又把外衣递了过去,瞧见小丫头又要躲,“你先批一下,暖和暖和,一会还我就是了。”
“你看我,”福福一边说一边数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件里衣,还穿了袄子,这外衣啊,你就先批一会。”
“我穿这么多,一点都不冷,”说完,看小丫头不躲了,就把外衣递到栅栏外,给她披上,“你来的可巧了。”
“今儿福福姐蒸的韭菜鸡蛋的包子,可好吃了,”福福笑,批完衣裳,刚要拉小丫头的手,还没碰到,就让她给躲了去,福福知道急不得,就缩回手,继续小声轻快的继续说,“包包子的时候姐姐还寻思你了呢。”
正说着,益哥从屋里跑出来,一手端着一个大碗,一个碗里是四个大包子,一个碗里是温水,手里还拿着毛巾。
“先喝口水,”福福把水递过去,“咱再擦擦手。”
小丫头乖乖接了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福福又把碗接过来,让小丫头伸出手,剩下的大半碗水浇在小丫头手上,洗了洗。
“吃吧,”福福笑,把包子递过去,“这些都是你的,别着急,慢慢吃。”
小丫头该是饿的不行,一个包子眨眼工夫就吃没了,接着又拿了一个,也是吃的急,狼吞虎咽。
益哥屋里又端了水出来,福福也不打搅,看小丫头一个包子一个包子的下肚,等吃了三个,碗里还剩一个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眼包子,又看看福福。
“你都吃了,”福福笑,把包子拿出来,递给她,碗拿在手里,“姐姐家里还有。”
小丫头听了,犹豫片刻,伸手接过包子,这次吃的慢,小口小口的咬着,“好吃吗?”
小丫头点点头,嗯了声,声音极小,比蚊子叫还小,若不是夜晚安静极了,福福怕是都听不见。
“你今晚要在姐姐家睡吗?”
摇头。
“你要回去?”
点头。
“偷跑出来的?”
又是点头。
“今天没事吧?”
小丫头抬起头,两眼瞧着福福,摇摇头,嘴里糯糯的,说了个没字。
福福这才彻底松口气,“没事就好。”
小丫头手上的包子吃完了,福福又把水递过去,“韭菜味重,你多漱几次口。”
“你嘴里喝口水,不咽下去,”福福说完,见小丫头愣愣的瞧着她,没听明白,就接着解释,“就这样,鼓着腮帮子,咕噜咕噜的。”
“然后把水吐出来,”福福比划着,“再多漱几次,去了口里的韭菜味。”
这下小丫头听明白了,接过水,开始漱口,一连漱了好几次,碗里的水都用光了,又拿下福福的外衣,递过来,扭头就跑。
“哎,”眼瞅着人步就跑远了,福福也不敢大声叫,小声后面喊了几句,人就没了影,福福小声嘀咕,“饿了就来姐姐家呀。”
姐弟俩一人拿着一个碗,福福手上还提着油灯,屋里关好门,看到小丫头没事,福福的睡意也涌了上来,刚躺在炕上,就困的不行,睁不开眼,嘱咐了益哥早点睡,福福就进入梦乡。
这一觉福福睡的不踏实,做了一晚上的梦,一直跑一直跑,累的不行,等家里公鸡打鸣了,福福只觉浑身酸累,没睡醒。
眯着眼,看益哥已经起身,福福挣扎了片刻,也跟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