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一笑,撒腿就跑过去,招呼都没来急的,推开大门就跑了进去,“老叔,椅子做好了?”
老叔停了手上的锯子,额头带汗,看了一眼她就低头继续锯着木头,摇摇头,“还不行,推着动是能动,但还不灵通,得再打磨打磨。”
老叔为了轮椅已经有些日子没出门做工,一门心思的窝在家里,加上人细致,活计也精,总是要做的最好。
福福走过去,伸手推了推。
能推动,就是得稍大些力气,而且吱吱扭扭的动静也不小,这下,是有大眉目了。
刚推了两步婶子就出来了,见福福高兴也跟着直笑,“一大早咋过来了?”
“婶子,我上去走走,”福福手一挥,“还没家去呢,外头就见我老叔弄好了椅子,赶忙过来瞧瞧。”
“折腾上瘾了,”婶子跟着笑,“不吃不喝的守着它。”
婶子说的好笑,心下也宽慰,自家男人能做出来这稀罕物件,也是有本事。
婶子领着她要屋里去,福福摆手,可不行坐了,得家去教书呢。
“昨个,”婶子拉着她,满是好奇,“篮子里送的啥?”
福福一愣,随后就笑,昨个黑天半夜的给上院老太太瞧了,倒是把婶子给忘了,“糖果和糕点,”福福摇着婶子胳膊,晃啊晃的,“对了婶子,你跟我上去尝尝。”
“给你们小孩子家家吃个稀罕的,我不好那个,”婶子就笑,“可见老刘家是上心了,那叫杏枝的,我听你老叔说,打听到你跟车回去,外头等了可是好久呢。”
“你寿桃用了心思,得了老夫人欢喜,”婶子高兴,“送你点糖果糕点也是常情,我就想着,若是老夫人能再用心,知道我们福福这手上啊,好吃的东西能折腾出许多,就更好了。”
婶子说着,“刘家家大业大,那县里请的厨子,做的饭菜,我尝着,照你做的差的远了。”
“若是你在刘老夫人跟前得了份生计,”婶子笑意在嘴角,“不是说老太太胃口不好?哎呀,要是能吃口你做的饭菜,就是寻常的家常便饭,依我看,老太太也能一大碗下肚。”
“那酸菜?”婶子一说起来,话就停不了,“还有辣子,哎呦,都是下饭的。”
福福就笑,看婶子说的来劲也不好打断,就认真听着,等终于停了话音,见福福看她,就拉了福福在怀,给出主意,“要不,要不你今儿再琢磨琢磨,明个咱过去,再带点礼。”
福福就笑,看婶子真是操心,就伸手拍了拍,“婶子,咱不着急。”
这点,福福有的耐心。
她昨个见刘家老太太,瞧见了,瞧见篮子里带过去的八个寿桃,剩了两个,就冲这点,她知道,得等,等人上门来。
婶子见她拿了主意就不强求,两人一处开始往外走,说着话,“对了,兰儿今儿得空,能家里出来,这会啊,估计已经你家去了。”
说也说了,笑也笑过,等一缓过来,大家围着书桌,背书的背书,练字的练字,福福把兰儿拉到一边,专门从头开始细细教她。
一时,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狗子趴在地上,叼来啃了大半个冬天的骨头棒子,磨着牙。
屋外阳光和煦,光线从窗户间照进来,照在西屋的小炕上,一框框窗户的线条拉的悠长,家里的鸡,正撒的满院子都是,咯咯的低头在院子里寻着吃的。
懒散些的,就站在栅栏上,一个挨着一个,鸡爪子立在树枝上,缩着鸡脖子,鸡脑袋窝在翅膀里,闭着眼,半睡不睡的在栅栏上摇摇晃晃,有趣的很。
福福教了兰儿两个大字,让她守着板子认着,她人就透过窗子一直在看外面。
人说数晨夕,福福每每都沉浸在一朝一夕之间,但白日里这寻常景色,福福却难得空下心来,看个没完。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