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着岳崇峻转过走廊,这才走到银杏树下坐定。
江御流摘下了胸前的护心镜和裙甲放在一旁,拿起桌上茶水一饮而尽。宇文一心等他喝完,又给他续上了一杯,随口问道“还是七星教的案子?”
“是的,在城北的乌衣巷的兰薰澡堂里,七星教的人想对付徒儿。”
江御流摘下了腕甲放在桌上,如此一来,他身上的白甲已经全部脱掉,露出里面一袭仍是雪色的锦衫,但是那把缠着锁链的黑色横刀依旧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师父不必担忧,徒儿自能摆平。”
“为师倒没有担心你。”宇文一心笑呵呵地捧起了茶杯。
“毕竟除了陛下之外,炎凰城内应当没有你小子摆不平的人了,连老朽这师父,怕是也赶不上您了。”
江御流听到陛下二字,眉毛挑了一挑,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神情,叹道“师父玩笑了,徒儿还差得远。”
宇文一心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道“走,等老朽换过了衣服,咱们一起进宫去,拖得时间久了,陛下八成又要发小脾气。”
江御流闻言,却是一动不动,仍旧坐在地上,眼神望向方才岳峻崇离开的方向。宇文一心收起了笑容,摸着胡须问道“阿流,你在想什么?”
“方才这位岳大人他好像跟我爹爹相熟?”江御流转过头,冷峻的眼神中终于冒出了一丝热意。
宇文一心愣住了,旋即怫然叹道“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心魔吗,阿流?”
“不管这事儿过去多久,我也定要查出凶手是谁,不然爹爹和姐姐们就白死了。”江御流的语气斩钉截铁,容不得半点反驳,“师父,唯独此事,您说什么也没用。”
江御流说罢,抬起头看着从树梢上照下的夕阳,轻轻闭上了眼睛。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江家只有我活了下来?爹爹和姐姐他们当年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