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地微笑,眯着眼看着西边逐渐沉入地平线的落日,呢喃道“绝命海的彼岸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呢?”
“你若是想去,斯泰尔的铁骑就能送你去。”赫克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盏酒杯,递给了马泰尔。
“把这段日子熬过去了,咱们甩开金帐卫队,就两个人开着船去那边看看,肯定很好玩。”
马泰尔接过酒杯莞尔一笑“你这旱鸭子,见了海水不晕就不错了,就会嘴硬。”
赫克拉亦是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红唇
片刻后,赫克拉拉开金帐,转身对马泰尔笑道“用过晚饭后可以在附近散散步,但是别走远了!”
马泰尔点了点头,带着爱意的笑容目送着丈夫在院外骑上了战马,与金帐卫队穿过忙碌的营地。
直到赫克拉消失在了草海深处后,马泰尔将手中酒杯里的酒浆一饮而尽,随后招呼道“来人。”
金帐院外应声奔来一名女婢,鞠躬道“是,夫人。”
说完,女婢上前轻轻搀住了马泰尔的右臂,接着道“夫人,您要去散步么?需要带卫士们一起么?”
“不必了,就在林外坐坐就行。”马泰尔皱了皱眉,露出了稍许厌恶的神色,叹道,“营地里马粪太多了,等骑手们清理完就回来。”
马泰尔提起裙摆,与婢女一起穿过营地,又约莫行了几百米,来到了梧桐林的边缘。
最后一抹暖红的夕阳已经沉入了地底,皎皎明月从东边升起,将银白色的光辉洒在了草原上。
凉风徐徐,拂动着足有一人高的草海,荡起一波波碧绿草浪。
马泰尔靠在一颗梧桐树上,轻轻舒了口气,招了招手“你,过来帮我捏捏肩膀吧。”
婢女答应了一声,慢慢走到马泰尔的背后,将手搭在她肩头。
马泰尔闭上了眼睛,与她闲聊道“你是从哪来的?小丫头?”
“夫人,我是从您的故乡来的,夫人。”婢女一边给她按着肩膀,一边回答道。
“你也是波西亚人么?”
马泰尔有些诧异,回过头看了看婢女长相,犹疑道“可是你生着一头黑发,鼻梁也这般矮,不像是波西亚姑娘的模样啊!”
“那依夫人的意思,波西亚的姑娘该生得什么模样呢?”婢女笑道。
“嗯波西亚的姑娘们高鼻梁蓝眼睛者占了绝大多数,而且很多人很向往阿喀克仪式,从小都会和男孩子一起尚武,所以身体很结实。哦,对了,她们要么都是褐色的头发,要么就都是金发。”马泰尔认真回答道,“我在波西亚生活了十年,还没有见过其他发色的女子。”
婢女笑了一笑,松开她肩膀,从怀中取出一柄梳子,细心打理着马泰尔的一头金发,问道“这么说来,夫人您这幅美貌就是波西亚女人的模子了,难怪大可汗会爱上您。”
“瞎说些什么”马泰尔略微有些羞涩,白皙的皮肤上涌出了一层红晕,“话说回来,你肯定不是波西亚人,看你这黑头发,应该是从北方部落来我们这儿的,我猜得没错吧?”
婢女停下了手中的梳子,将头慢慢伏在了马泰尔的耳边,轻声说出了几个字。
“那可未必,夫人。”
便在此时,一阵强风带着一朵云彩掠过天际,遮住了洁白的月色。
梧桐树枯黄的树叶随风哗哗而落,掩盖住了马泰尔临死前的尖叫声和洒在草海上的赤红热血。
片刻之后,云朗风停,一切都回归了寂静。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一柄躺在地上的铁梳子,默默反射着冷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