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青去上班前,又检查了一下家中的门锁。如果昨晚的意外没有发生,魏子青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家曾经出过事情。
魏淳还在房间里写东西。魏子青猜测是妈妈给他发了什么文件,需要他帮忙改一下。想想也是难过,魏子青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了。她省去了再见,放魏淳安安静静地改稿,自己离开了家。
现在家中在住的只剩下她和魏淳了,席荆华赶回去上了几天班,就告诉魏子青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魏子青觉得是她在自己家养刁了耐性,不然不会这样受不住累。可是席荆华过了没两天又来电话了,她说自己嗓子哑了,还说录音的工作越积越多,光靠她一个人可能撑不了多久。
听见席荆华这样大发抱怨,魏子青有些想笑。她和席荆华聊了很多,除了叫她工作加油外,还顺道灌输了一些让人昏昏欲睡的道理。听见席荆华说自己敷衍时,魏子青才偷笑着挂掉电话,是时候让她直面残酷的生活了。
可是魏子青拿好友寻开心的事很快就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在数天前她做好的丁香被客户退了回来,原因是和她买的衣服不搭。
“我是按着丁香最初的样子做的,上边的环儿啊坠儿啊都没改太多,”魏子青跟徐昱林诉苦时说,“不明白她为什么退了,颜色不搭,可旧时候人家也不拿那种不伦不类——”
“哎哎,打住,”徐昱林急忙制止魏子青,“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呢?”
魏子青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捧着丁香不吱声。快递退回的那天上午她不在家,下午才去收发站接收的快递。路过肖懿的工作室时,魏子青盯着拉紧的窗帘看了一会儿,大步上前,赌气地按门铃。
徐昱林睡眼惺忪过来开门的一刹那,魏子青后悔了。她以为会是肖懿,正在心里准备待会儿见了老人家的说辞。看见徐昱林以后,魏子青松了口气。肖懿近来常早起去公园散步,徐昱林说外婆从来没有这样热爱运动过,他也很纳闷。
确认过肖懿不在以后,魏子青就将丁香的事情告诉了徐昱林。一方面,她意识到这件事确实有自己的主观情绪在其中作祟,另一方面,她天生有些怕肖懿。虽然肖懿在她小的时候常带着她和徐昱林出去玩,但魏子青还是害怕。
倾诉确实是一种享受,不过就像徐昱林所说的,魏子青是越来越着急了。她的好脾气在这次的事上销声匿迹的原因,大概是丁香确实是魏子青的得意之作。之前说过,魏子青认为丁香本不是头饰,做起来不容易。自己花了不少功夫,尽力完成它,却被买家否决了。魏子青藏在心底的自信与愤怒一并生了出来,她好险直接在消息中回对方一句:“你真的明白丁香该怎么做吗?”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徐昱林看见魏子青的脸色微红,赶忙倒了杯决明子茶递给她,“是挺让人不爽快的,先喝点茶。”
徐昱林是聪明的人,单就这次事情来说,魏子青的脾气未免也太大了些。她知道魏子青对她的那些买家一向都很好脾气。即便自己受些委屈,也尽量迁就着他们。徐昱林试探地问:“最近有什么不顺心吗?”
魏子青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也什么不顺的。图书馆的工作日复一日,没什么花样。被人剪了电线的房子再也没有遭受过不明人士的攻击,魏淳安安稳稳地在房间里工作。席荆华已经回去上班了,只是不时打电话告诉自己她很辛苦。聂荣好久没有来骚扰过自己了...
“没有,不是,”魏子青猜到了徐昱林问这个问题的用意,“哎,我这次火气有点太大了。”
徐昱林耸肩。
“丁香给我看一下好吗?”见魏子青无精打采地看了自己一眼,徐昱林故意装作受伤的样子说,“我是不大懂,看看嘛。”
“不,我刚刚一口气喊太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