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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玉佩追上阿吾骶格格,发现她已经擦干眼泪,正在身上翻找着什么,“格格要找什么,我去帮格格拿。”
阿吾骶格格怅然地思索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以为兄长会将那副金约偷偷塞回我的身上。”
玉佩不说话了,搀着阿吾骶格格的手默默向前走去。两人前行的方向没变,仍旧是朝被封掉的大帐去。这让留在格格帐子里的众人心急不已。有几名小婢子偷偷讲起了阿吾骶格格与福晋平日里的情分,又有几名年纪稍大的婢子猜测福晋与人私通的缘故,而立志要当玉佩左膀右臂的两名婢子来到了最阴暗的角落,大胆地猜测阿吾骶格格有没有可能早已知情,此去是为了撇清干系。阿吾骶格格离开了不到一刻钟以后,众位婢子就累得闭紧了嘴巴。
但陪在阿吾骶格格身边的玉佩没有沉默太久,就又抓着格格的手说了起来。这一回她语气坚决,似乎已经将所有的往事都已经遗忘了一般:“格格您不能去,玉佩拦着您,全心全意只为了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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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吾骶格格步伐坚定,玉佩不得已说了出来:“格格忘了今天下午的比试了?”
“你知道?”这一句果然奏效。阿吾骶格格迅速停下了脚步。玉佩不敢直视格格的双眼,幸而有夜色为自己打掩护。
“格格方才说,还以为五贝子将金约偷偷塞回给你。依照奴婢的看法,这金约还是不塞的好,那玩意始终沾着福晋的名号,会害了格格的。”
“你懂什么是害?”阿吾骶格格一时冲动,口快斥责了玉佩。过后她也后悔了自己虽然这么说,但也讲不清什么好坏。比如哥哥随意把金约给了那丫头,又执意要自己去跟她比试什么射箭。这固然不算是害自己,但能算是对自己好吗?阿吾骶格格甚至怀疑兄长在肆意地耍弄别人。
“但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知道有比试的事?”为了掩藏对玉佩的歉意,阿吾骶格格厉声询问她。
“奴婢是去五贝子帐子后面偷看了的。”玉佩并着两只手,“但奴婢觉得那野丫头实在不值得五贝子好好地对待。”
阿吾骶格格又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南营后方的那场比试兄长束手旁观的样子。阿吾骶格格并不想用束手旁观来形容自己在世唯一的亲人,但兄长确实就是那样做的。她记起那野丫头身旁还有一个野小子,大概那也是一对兄妹。但,有什么用呢,那野小子连话都不会说。
她还想再与玉佩争执,又一队将士们匆匆忙忙地从二人身边跑过去,还差点撞到了阿吾骶格格。玉佩上前想要说理,却听见他们不安的交谈:“那两个刺客怎么就被逮到了,看他们来势汹汹,还以为是多厉害的狠角色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活腻了,想在天子脚下开开玩笑?”
玉佩心惊胆战,她一下子就想到那对奇怪的男女。不知道这个消息传到阿吾骶格格的耳朵里,又会是怎样的效果呢。
玉佩立刻反应过来,开始责怪自己的坏心眼。她偷瞄了一眼阿吾骶格格,她正扶着刚刚被撞的胳膊,笔直地站在黑夜中。一旁的营帐透出灯火,将她的脸照亮。真好,玉佩想到,刚刚还在帐子前垂泪的可怜人儿,现在又目光炯炯,也许阿吾骶格格能走出与玉佩的预想大不相同的路...
突然的一声巨响让玉佩打了个哆嗦。她茫然地注视着远处,喧哗声起,大帐似乎出了什么事。玉佩的眼皮在突突直跳,刚刚路过那一队士兵的话和那一队大逆不道的男女同时在玉佩脑中浮现出来。“格格?”玉佩忙回身寻找阿吾骶格格,但她已不见踪影。
簪娘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