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聊天内容还没有出口就作罢了。在五贝子与阿吾骶格格扯不清的时间内,身手矫健的士兵早就将他二人圈在一起并挑适当的时候包围了五贝子。五贝子不理解地环顾四周,随后安慰惊呆的阿吾骶格格:“没事的阿吾骶,只是其他贝勒请我出去说说话,你不用紧张,与大家待在一起,少烦心。”
这是五贝子的经验之谈。再烦心也是徒劳,还不如放宽心一点,五贝子想对阿吾骶这样劝说。
这些话他谁也没告诉过。
“多罗贝勒有请,”一名士兵扶着五贝子的肩膀,低声告诉他,“贝子爷不用慌,邀您过去是为了公正,而非传审。”
五贝子其实很想反过来告诉士兵,他一点都不慌,如果不是为了前途仍旧遥远的阿吾骶格格,五贝子现在甚至想找一桌小酒品酌。他跟随队伍来到野营阵仗最松懈的地方——紧挨着御林军的一处简陋小屋,也是在京许多密探的落脚处。在这里,他要等待多罗贝勒的传唤,随后上庭公正。
五贝子不知道自己要判断些什么,心里也很没底。虽然现在的五贝子离前帐的秘密已经咫尺之遥,但五贝子仍旧不能洞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坐在小屋的条凳上,望着窗外木兰猎场的好风光。
总算是听见他的名字了,五贝子兴致满满地跟随带路士兵走进了大帐。大帐中很闹,五贝子远远看见了多罗贝勒,他正在与人争执。再往里去,当看见安静地跪在地上等待审判的苑庄福晋时,五贝子终于明白为什么消息会被围得密不透风了。
苑庄福晋说是跪着,实际上就是那样一声不吭地半躺在地上。从她脚踝星星点点的淤青来看,苑庄福晋之前已经站了相当久的时间。她的脸虽然瘦削,却很有神,不像饥荒时的人们吃不饱饭,又瘦面色又凶。温柔的眼睛如今半眯着,单从正面观察,不会知道她到底看的是哪里。
五贝子走到苑庄福晋面前,离她更近了一些。她察觉到有人来了,抬起头,见是五贝子,便勾勾嘴唇。两人一个站,一个跪,在角落里倒也乍眼。
五贝子不想询问苑庄福晋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与妹妹阿吾骶不同,已经是个成熟的女子了,凡事都应有自己的考量。落到这部田地,显然是做错了事,五贝子深知偿还一场错误所需的东西,愈发怜悯起苑庄福晋来。
但五贝子的怜悯还没有到头,多罗贝勒就带人赶了过来。他的脸严肃得可怕,脱口而出的话更是镇住了五贝子:
“苑庄福晋,您自己说说,这与下人私通的罪该如何是好呢?”
簪娘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