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对男女的不妥。但五贝子野在了骨子里,看见二人躲在帐布后,第一时间只会轻佻一把,来个口哨。等到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的男子并没有剃发蓄辫子时,那女子喉咙咕噜着打了声噎。
“啊?”五贝子挑眉回头,自己在营帐里准备的酒肉早就被席卷一空,只剩刚刚赐弓时端来的几盘还冰冷地搁在一旁。
那女子顺着五贝子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食物后,竟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抓了吃。没有蓄辫的男子紧跟着冲上去,理都不理五贝子。
五贝子觉得真是奇哉怪也,又有些好气,他冷笑着扳住男子的肩膀,低声问:“二位倒是不客气。请问你们是?”
那男子看了五贝子一眼。
五贝子发现他的眼窝发青。颧骨也瘦得吓人,一看就是没有好好休息。那边的女子正在大吃大喝,五贝子也懒得去管了,他的好奇心上来,便逮着男子一顿好问。可那男子仿佛哑巴似的,怎么也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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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
“他叫阚卢,不会说汉人的话,”听见五贝子象征性地吆喝,女子终于停下手中的吃食,转身对五贝子说,“我叫阚勉,是他妹妹。”
“来历,来历。”五贝子干脆坐在长弓旁的一张木案上,冲阚勉摆手道。
“我们如今扎根纳林河畔,但在亮噶尔的出生,在山中长大...”
“亮嘎尔?那么你们去过喀什噶尔喽?”五贝子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凑巧,急忙带着笑容询问。
阚勉抬头了。她与哥哥相同,有着发青而深陷的眼窝,狭长的眼睛冷冰冰的,但在看向五贝子的一瞬间柔和不少。
“没去过,只是这次跑远路才途经那里。”五贝子问的问题,阚勉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五贝子有些失落,他心心念念的喀什噶尔一度离他那么近,却又一下子把自己甩远开来。如果这个叫阚勉的女子方才能说出她熟悉喀什噶尔之类的话,五贝子都想违令偷偷将他们留下。这样带着阿吾骶去喀什噶尔时也好有个向导。
他又在想这件事了,这个想法萌生自他还未来京,又敲定于他将阿吾骶抱在怀里,并在这些年一直缠绕着五贝子的身心,仿佛藤壶植物一般汲取他旺盛的生命作为养料。五贝子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完成这个心愿,但是不能太晚,他没有忘记阿吾骶是位格格。
五贝子仍旧坐在木案上,继续摆手说:“目的,目的。”
正在接替妹妹大吃大喝的阚卢也停嘴了。他慢慢直起身子,与妹妹并排站在一块。五贝子发现兄妹俩的眼神变得狠绝,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怪他,真怪他。这两兄妹不远千里来到这,又偷偷摸摸潜进了皇室围猎的营帐中,能有什么好目的呢?
“侍卫,侍——”
阚勉迅速靠近了五贝子,身手矫健地不像个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小丫头。她将袖子里藏好的尖刀抵在五贝子的腹部时,五贝子仍旧散漫地喊着“侍卫”。
阚卢看见这样紧张的局面,不得不开口。他比划着让妹妹冷静,咕哝一些让五贝子完全不能理解的话靠近。
可五贝子还是看清了阚卢的眼神。与他妹妹截然不同。阚勉扑过来的一瞬间,五贝子看清她的眼神与自己平日里遇见的雇佣杀手的眼神别无两样。大概是任务至上的命令把她的私人情感给掩埋得严严实实。但她的哥哥却没有什么目的性,他森森然的目光只对即将由生跨入死的猎物展示。五贝子觉得自己再不采取行动,可能就要与阿吾骶和还未去成的喀什噶尔永别了。
阚卢出手的时候五贝子才停下嘴上喊个不停的“侍卫”,轻松错开阚勉的利刃,回身想抓个武器——
然而五贝子的手最终落在了木案上。
他记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