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严肃的脸,心想他们肯定会不多商量地将斑鸠丢出去。可她又不能将这只小鸟撒手扔在这茫茫的江岸,正在两难之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这小鸟受伤了呀?”
年幼的阿椘哈还梳着刚到肩胛的小辫子,看到宋韦纪张嘴喊了一句“妹妹”,又顿了一下,可能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又改口说到:“姑娘,那只斑鸠受伤了吗?”
宋韦纪看见陌生人的第一反应是迅速闭嘴。父亲家教严格,宋韦纪从来不敢造次违抗。
阿椘哈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宋韦纪的回答。他好奇地趴到宋韦纪的肩膀上问:“你听到了我的话吗?”
“手先放开。”宋韦纪摆出小大人的模样,端正地站好说。
阿椘哈被她的严肃吓到了:“得罪了,我只是想问——”
“是受伤了。”谈起怀中的斑鸠,宋韦纪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腿被刚过去的那帮官兵射断了。”
半大的淘小子折磨鸟雀的不少见,宋韦纪并不认为面前的这个就会好些。可是他却低着头不说话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可没有射过斑鸠...”
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宋韦纪觉得有些好笑。她从来没有见过与自己同龄的男孩子这样怯懦过。他们总是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懂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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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你要治好它吗?”
“我不会。”宋韦纪干脆地说。
阿椘哈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他思索了一阵,才小声问宋韦纪:“我家离这里不远,要我带着你去找索绰罗救这只斑鸠吗?”
宋韦纪平视四周,松花江边并不像湿气重时环绕一片水气,而是清明的仿佛没有江水流过一般。她默默地思索一阵阿椘哈的话以后,才问到:“索绰罗是谁。”
时至今日,宋韦纪也很好奇。小时候万般谨慎的自己为什么会跟随阿椘哈的步伐一直走到索绰罗的家中去。即便她连阿椘哈口中的“索绰罗”是谁都不知道。
她躲进房间里,等待着索绰罗。可是半天都没有等来人。宋韦纪不耐烦地将门开了一条小缝。
怎么了?
庭院里十分安静。为晚宴做准备的热闹的人群突然消失了。宋韦纪皱紧眉头走出来,这才隐隐地听见前院靠近大门处传来争执声。
宋韦纪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不好意思走过去看。虽然她知道没有人会对她穿了什么说些难听的话。
索绰罗家里人都很好。
宋韦纪为了她莫名其妙的自尊,已经无偿享受这种好处一直到现在了。她犹豫许久,决定把云头鞋脱了。省的待会儿不好走路。
宋韦纪踮着脚偷偷走到前院大门旁一处临时搭起的石砖台,朝大门张望。相当数量的人聚在那边,不知道在争论些什么,看样子吵得还挺激烈的。
宋韦纪看得认真,没有注意到身后偷偷靠近的身影。她的脚趾逐渐冰冷,难以活动。
宋韦纪听了一会儿,累得浑身上下酸疼不已。她心想,反正自己在这里费劲也听不见,不如回屋好好待着,就放松了身体准备回头。
可是身后突然传来“呼”的一声重喘。吓得宋韦纪喊了一句。她差点磕在坚硬的石砖台上,幸而那个恶劣的捉弄者扶住了她。
“是你?”
宋韦纪烦闷地甩开他的手。
簪娘别传